人的脑容量是有限的,悲伤的记忆多了,快乐的就少了。
当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清楚地知道,我必须对发生过的事情进行有选择地过滤,把那些不愉快剔除和遗忘,才能让自己开心快乐地长大。
因为相比于人要渡过的漫长的一生而言,大多难过和困境都只是暂时的.但我们的身体很容易记住和适应当时的感受,以至于在情况逐渐好转的时候,依然无法释怀,带着大量场外信息继续上路,仿佛惯性一般。
晨跑的时候我在听《经济学人》,这一期的主题是探究日本持续走低的生育率,剥丝抽茧后可以归结的原因是年轻人的就业压力太大,新一代的年轻人对于养家糊口感到畏惧,宁愿放弃婚姻。
生存压力大,年轻人不愿结婚,全世界都有这样的情况,在日本却尤其严重.说到底,这和日本传统观念是分不开的。男人主外,女人主内,巨大的生存压力由男性承担,更难拥有体面稳定的生活.新生儿率不到百分之三,这对一个国家的发展是致命的。丢掉传统,我们就会失去历史,固守传统,我们就会失去将来。
这和我想说的归零有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会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生活中的一切都在不断变化,所有的任何事都不会维持在某一个状态太久,我们很难在每一个时刻对它们做出这个时刻的,准确的判断。
如果仅凭着已有的经验,或者以偏概全的先验知识去理解,并作为自己决策的依据,那么大抵会失策。况且我们总是喜欢用来自于一个或者几个样本的认知,去判断整体,去对这一整类事物做出评价.比如经历过网骗后卸载淘宝,经历过情伤后不再付出真心。
就如赫拉利说推动社会变革的不是对真实现实的认知,而是人类大脑虚构的现实。国家,集体,学校,公司,这些概念又有哪一个,不是虚构的呢?但恰恰也是这些看不见摸不到的虚拟概念,赋予了构成这个概念的每一个小齿轮以归属感和集体荣誉感,让每一个齿轮为之奋斗,最终推动这个巨大的,虚构出来的齿轮,一步步向前,我们的文明,有相当一部分,就在这些强行赋予的意义推动下,变成了肉眼可见的,坚如磐石的实体。
始终抱着理想主义式的,对未知事物的期待,保持乌托邦式的向往.这,就是我想说的,归零。这样的理想主义可能会让你显得愚蠢又莽撞,让你蒙上自欺欺人的嫌疑.但它却使你精神振奋,情绪饱满.给你敏锐的感触,去体会到每一丝你的情感波动带来的美妙,你的每一次脉动和心跳,都没有被畏手畏脚的脑波加工处理.你的心和它所支配的肌肉完美配合,当真表里如一,带着巨大真实果实诱人的魅力.
对于我而言,归零,是维持内心的稳定和平和,以及那难得的一腔孤勇。
在羽翼逐渐丰满的过程里,人会经历很多来自外界的有意或者无意的伤害.应该继续去相信么,应该继续朝着自己认为对的方向做么?
赫拉利告诉我,我应该。我身边的朋友也告诉我,我应该。
我是个很幸运的人,我爱着的人们也同样地爱着我,当我们互相示爱或者感恩的时候,会毫不掩饰地夸赞对方.让人惊奇的是,我们对于对方的欣赏,往往源于对方面对挫折的勇敢,以及内心始终存在的美好期待。例如我的妈妈说我乐于吃亏,爱奉献;例如我的初恋说我始终相信美好的事物.如是等等.
他们透露的很多小细节,往往我并未察觉,他们的告知,让我饱受鼓舞.是他们让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我在无意中吞咽下的苦楚,并没有散在风里不着痕迹.他们看到了,我为自己,赢得了他们的欣赏.也在无意当中,给了身边的人一些力量和好的影响,这让我感受到了极大的存在感。
被爱和存在感,成为了我愿意怀着乌托邦式期待和相信所有事物的不竭动力。
我大学里班主任,是我上学期间遇到过的,最好的班主任。我没有见过一个大学老师,是那样认真负责,真心对待每一位学生。更为重要的是,她作为一个二娃的妈,每天早睡晚起工作,教学,写稿,翻译,出书,家境优渥却毫不懈怠,整个人散发着二十岁年轻人的活力和朝气。
而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让我看到,近40的她,虽然比我有更多的经历,却也遭受着同样的困惑和不解.到底还该不该在被坑之后,继续相信别人。我想,困惑和不解,大概是人生的常态,圣人也要七十才不惑,而我们,大概一辈子都在不断的困惑和思考里。
她说她需要勇气,去继续相信.
我想说的是,老师,我们都在不断学习和成长,都会经历很多阵痛,我希望我们都能拥有归零的心态,忘记别人的背叛和伤害,才能继续享受信赖带来的快乐。
忘记过去的成就,能以谦卑的姿态继续努力学习。
我们还是应该守住初心,揭开伤口上的纱布,才能让它顺利结痂,继续去爱,去期待。保持无畏,保持真实,带着真心玩每一场大冒险.
因为你的勇敢,你所做的一切,你爱的人们都看到了,你会因此,更爱自己,我们也会因此,更爱你。
"无论快乐或者悲伤,我希望自己的情绪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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