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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驴》
刚才画了驴,发在微信朋友圈,朋友们点赞的不少,看来大体上还是挺像。
朋友中有儿时发小,看到我画的驴子,发来的表情包是做鬼脸,显然是想起我们当年与毛驴的件件故事。
小时候住卷烟厂职工家属宿舍大院,天天有毛驴车来拉烟箱,车把式们去排队提货,毛驴被拴在树干上。我们常常解开缰绳,骑驴充骑兵玩儿打仗。骑术都挺娴熟,没听说哪个孩子被驴踢过。
我在加州看到过美国孩子训练马术,循规蹈矩的,哪里比得上我们的驴术激烈刺激?
遇到驴子发情,我们也不阻拦,听之任之,还围观起哄,车把式发现气极败坏。他们是怕毛驴受孕光吃草不能干活,影响他们的收入。知道这个道理后,我们挺过意不去的。
老知青点赞,也是颇有会意。那年头虽说村里有了拖拉机,牲口们还是不能淘汰,知青们跟毛驴打交道的机会还是很多,大部分人都能驾驭。
生产队的毛驴们主要任务是进城拉粪桶。那个时候(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城里的厕所掏粪权由街道革命委员会划分给周边郊区社队,时有争夺掏粪权益的冲突发生,严重的甚至斗殴,各村都派人看守。我们村也派了知青看粪,负责监护所属厕所,防止其它村庄盗粪,每天接送村里来的驴车装粪桶。
我曾向生产队长提出赶毛驴车拉粪桶,我想的很浪漫,三十里乡间路上,来回一天的时间,我在驴车上可以看书,拉提琴,画速写,生产学习两不误。但公开的理由则是,我在城里混得熟,有一帮哥们儿挺讲义气,其它村的不敢偷粪,而我可以偷其它村的粪,说白了,就是当个粪霸。生产队长好像没什么意见,但是大队支部书记不同意,说是批林批孔运动事儿多,每天收工后给我的大批判任务多,赶毛驴不能保证政治任务。
如果插队的那两年赶毛驴车,驴蹄哒哒,铜铃叮叮,看书,拉琴,画画都不误,那么后来高考恢复,一定能上重点,小提琴音色肯定更美,当然,画毛驴绝对比现在画的更神。
2018,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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