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坪，村中路，绕路有上百棵苦槠树。
昨晚8点，路灯如豆，天黑黑。散步中，就见手持电筒，低头寻找的人。同路人打听，说是捡苦槠籽的人。
我不确定，更不相信。这么冷嗖嗖的夜，这么黑压压的天，这么乌戚戚的地，怎么找得到小小颗的籽。
凌晨6点，天已经亮了。酒店的厨房还是铁将军把门。出门后，昨天晚餐的店，也还是空无一人。不是说，乡村中人，早睡早起吗？怎么还见不到一个路人呢？
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后，发现有说话声。循声望去，是苦槠林里穿的花花绿绿的阿妈阿嫂。
我让她们给我看看，苦槠籽是长什么样子？
她们说，早上四点就开始捡了。随时捡，随时听到掉落苦槠籽打在树叶上散开的声音。
她们问我是哪里来的？也是捡苦槠的吗？
对于其他村子开车过来捡苦槠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和她们一样，低头找苦槠籽，发现这里一颗，那里一颗，还是比较好找的。
她们夸我眼力好！
或许，我发现的每一颗，都是意外的惊喜。而对她们而言，再多也不为过，都是意料之中。
边捡边往前走，发现苦槠林延绵好几十米，迎面碰到三五成群的女眷。
她们有的手中会拿一根柴火，一遍低头一遍拨弄树叶，估计这样更好找。
有位大嫂说，不是早上，也不是晚上，一天24小时，都有人捡，捡回去做苦槠豆腐。
现在做起来的豆腐，勤换水，到过年都不会坏。她们家就住在温泉那边，家里就有做好的苦槠豆腐，邀请我去她们家尝尝。
她说她嫁到这个村开始，就每年跟着村里的人捡苦槠籽，年年如此。
苦槠豆腐6块钱一斤。一般不卖，做起来送送人。苦槠籽10多块一斤。一般自己不会去买，捡捡就有了。
今天运气很不错，估计捡了六七斤。
她们告诉我，太小的不要，很难把壳打开。所以，挑大的捡。
我突然眼睛亮：哇，有这么大颗的籽啊！
嫂子笑话我说：不一样，捡错了！
一对比，果然是。
发现捡苦槠的队伍越来越大。有在这里建民宿的外地工人，上班路过，也低头捡几颗；早饭后的男子，也慢慢走到苦槠林里。
也许是苦槠成熟最当季，遍地是苦槠籽。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要勤劳，就有收获。
苦槠林，不仅有宝，更是邻里交流的好场所，有温情。
我是丁若木，相信叙事的力量。
坚持叙说493天，坚持跑步513天。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