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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小小的火》:火焰燃尽后是毁灭,还是新生?

《小小小小的火》:火焰燃尽后是毁灭,还是新生?

作者: 雨热 | 来源:发表于2019-01-18 07:54 被阅读36次

也许你还没看过这本书,但你一定听说过《无声告白》,没错,它们的作者都是伍绮诗。

《小小小小的火》围绕两个截然相反的家庭展开故事,贯穿其中的是两种不同家庭教育观念的碰撞,或者更直观来看,是两个持有不同生活理念和教育观念的母亲的对抗。

理查德森太太一家按现在流行的词说,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即便是表面循规蹈矩,信奉秩序与规则的理查德森太太,在实际利益冲突面前一样毫不犹豫地使心机、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倒是他们的小女儿伊奇是个例外,看似叛逆不羁,是全家最“不正经”的一个,但她心里却自有一杆秤,原则是非明明白白。

米娅同理查德森太太一样,也是一位母亲,与理查德森家的稳定富足不同,她常带着女儿奔波劳碌,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但她好歹是位极具天赋的摄影师,艺术家的穷能叫“穷”吗?那是清高,是格调,是不同流俗。伊奇与这位思维活跃,与众不同的阿姨很是投缘,由崇拜到依恋,俨然将其视作精神上的母亲。

两个家庭起先还算和睦,但在两位母亲一系列的没有硝烟的战争之后,理查德森太太对米娅心生厌恶,将她们赶出社区。

理查德森家的小女儿伊奇一怒之下,一把火将自家豪宅烧了个干净,这便是《小小小小的火》的开场,作者随后采取倒叙的方式重现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我们由此得知这场“家庭纵火案”既是全书的开场,也是故事的高潮。作者意向显而易见,“小小小小的火”,在书中既有实体层面的含义,更有象征层面的意义

对理查德森一家来说,伊奇便是这“小火”,能量虽小,在家中无足轻重,却在关键时刻爆发,“小火”变“大火”,以毁灭性的举动表示对家族的反叛。自视甚高、古板迂腐,又有些许自私自利的理查德森一家,在女儿出走,房子被烧之后,确有反思的倾向,不过故事到此为止,其后续如何敬请读者展开想象。

从作者的叙述态度来看,作者对此显然是持乐观态度的,理查德森一家人或许会迎来新生。所谓“新生”,指的是理查德森一家,尤其是理查德森太太经历此次变动,痛定思痛,重新燃起心中的“小小火焰”,按自己想要的方式去度过一生。

然而此种“新生童话”下有着无穷风险。米娅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不受父母支持,为获取学费她不得不选择代孕。米娅怀孕期间后悔,舍弃代孕费,带着女儿逃离了。作者竭力展现米娅与女儿一路潇潇洒洒,充满艺术与灵感的旅途,对单亲母亲的艰辛着墨甚少。的确,米娅有一技之长,再不济作为成年人的她还可以打打零工,维持生计。但出走的伊奇还只是个孩子,她何以为生,何以保护自己不受欺骗与伤害?这把火带来的财产损失对富裕的理查德森一家无关痛痒,但很可能会亲手毁掉伊奇这个孩子。

的确,理查德森一家的设定是有钱人,一栋房子对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但他们也不是无情人,丢了个女儿,还不得心焦崩溃,疯狂找寻。从怀孕到生产,伊奇给理查德森太太带来了无尽苦痛,也因此她对伊奇珍视到了偏狭的程度,以致其对伊奇的教育也出了偏差,导致母女矛盾重重。但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伊奇在母亲心中占有很大分量,待母亲反应过来,小女儿这一次并不是赌气跑出去几天,而是坚定地与母亲,与家庭划清界限,这种打击对理查德森太太无疑毁灭性的。

诚然,新生与毁灭未必就是截然对立的,但需要关注的是,我们对故事后续两种可能性的猜测不单单是读者发挥想象力的一种游戏,这种两种可能性更反映出作者倾向与文本呈现之间存在矛盾。

一方面作者对米娅那种跟随本心的生活持肯定态度,另一方面文本却呈现了米娅女儿对母亲任性行为的不理解,而米娅对女儿想要稳定生活的要求也没有足够尊重。在这一点上,米娅与理查德森太太何其相似,都将自己认为的理想生活方式强加于子女。

作者想要通过两位代表不同人生观念的母亲,借生动有趣的故事,引出价值观的碰撞。但作者过于鲜明的倾向性,对这种价值对立的呈现无疑是一种消解。

此外,在人物刻画方面,作者经常会跳出来给你解释人物的所思所想。好处是读者对人物心理的来龙去脉比较明晰,缺点是对人物的解读也就比较固定,没办法有太大展开。

这本小说虽值得一读,但在许多方面都不大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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