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在朋友圈发:
每天儿子都说:“妈妈,我想出去玩,带我出去玩吧……”
我给他说,大家都要居家GL,儿子说:“那我们出去把居家GL拆了吧。”
心疼孩子。
其实成年人的心理也不坚强,崩溃碎了一地,然后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捡起来,隐藏在沉默里,消散于做饭、吃饭,睡觉、发呆的循环往复中。
在此漫长的六十天的居家中,我算一个幸运儿:我有书法、简书为伴。书法是寄托,而简书则是接纳。
“天下第二行书”《祭侄稿》是颜真卿为祭奠就义于安史之乱的侄子颜季明所作。唐天宝十四年,安禄山谋反,平原太守颜真卿联络其从兄常山太守颜杲卿起兵讨伐叛军。次年正月,叛军史思明部攻陷常山,颜杲卿及其少子季明被捕,并先后遇害,颜氏一门被害30余口。唐肃宗乾元元年,颜真卿命人到河北寻访季明的首骨携归,挥泪写下这篇留芳千古的祭文。
此帖本是稿本,原不是作为书法作品来写的,但正因为无意作书,所以使此幅字写得神采飞动,起伏跌宕。它辉耀千古的价值就在于以真挚情感主运笔墨,不计工拙,无拘无束,纵笔豪放,一气呵成,血泪与笔墨交融,激情共浩气喷薄。
它也成了颜真聊最精彩的行书,元鲜于枢跋语谓:《祭侄季明文稿》,天下行书第二。
可惜,我不是颜真卿。在现阶段,我只能把书法作为一种崇高的精神寄托,尚不能把我复杂的难以言表的情感用颜式方式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
在这段时间,忧伤、痛苦、崩溃、无奈、荒谬、动摇,甚至歇斯底里……我通通把它们化成文字,交给简书。简书像一个懂得温良恭谦让的传统美好的女子,像一个慈爱的能包罗万象的母亲,接纳了我的一切。我应该把这段时期的文章编辑成一个专集,取名《憋疯系列》,尽管名字很俗,欠高雅,但它血脉喷张,恰当且贴切。
昨天,朋友志远第一次对我提出了批评的意见。他很委婉,但我还是听出来了。他说:很好,但是有点偏。偏,即是不正,哪里偏?思想、内容、表达方式?总之是批评,是对文章某此部分的否定和不认可,至少有些和他没有达成共鸣。也许他说的是思想,说我的思想偏激。他爱写生活中的小温情,小感动,正面比较多。给他通电话那会儿,我想解释几句,后面想想算了。如果一个写者去追着某一个读者去解释:我这样写的原因是……,这个写作的人定是失败者。这个推理没毛病吧。
他的话,让我又自我怀疑起来,重新陷入了不自信。若是这样,我岂不是写的越多,灾难越重。
T先生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上直播课,我瞄了一眼旁边的手机,还有五分钟下课。我至今没有适应他来电话,他的电话总让我多少有点意外,感觉不是很真实。
下课后,我把电话回过去,我们从书法聊到写作,我还算轻松自然。
他提议,我可以自己着手编一个书法教材给学生上课。近五年来,我游离于语文和书法学科之间。中文是我的专业,书法是我的业余爱好。但作为一名中小学基础教育的工作者,不管哪个学科,我都是一个戴着镣铐跳舞的舞者,倘若突然去掉了镣铐,我要么不会跳舞,要么失去了跳舞的信心。这么多年来,那锈迹斑斑但坚硬无比的镣铐已经深深陷进了我的肌肤和骨骼里,它已与我合和为一、成为一体。无论何时何地,它都与我随时共舞。若考虑编个书法教材,我得重建,从自信心到思想,到知识体系。
然后,T先生谈到了我的写作语言,他的原话是这样:语言不够专业,不够文学味,文章中有许多无关紧要的话,还停留在文学爱好者的层面上。他的这几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的落下来,把我捶得几乎粉身碎骨。我深知这是文学素养问题,是写作的基本问题,不是一会儿就能改变提高得了的。幸好他补充了一句:我这个要求提的有点高。先生,岂止是有点高,对我来说,是高不可攀。不过,很荣幸你能对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试试,我也得改变一下目前我没有目标、漫无目的、信马由缰的写作状态。
临末了,他不忘赠送我解决问题的办法。依一名家之著作为楷模进行写作练习。比如马尔克斯,比如福克纳……就像学习书法初始阶段跟某一名家临帖临像一个道理,这个我懂。惭愧的是在书法学习过程中,临帖我做的也不是很好。记得几年前他说过临帖注意细节的那一段话,我至今记忆犹新,看来我们算是比较有缘,他的话始终能让我铭记于心。
在读书方面,他提出阅读过程中不要追求快,不要追求数量,重视阅读的质量,多思考,要做读书笔记。
另外,多读一些一流名家的随笔。我突然觉得,对于阅读,对于写作,我是不是叶公好龙?
我的确有点望而却步,我有些胆怯了。
我是不是应该停下来,总结一下过去,思考一下走马灯似的一个一个即将到来的日子,再让所有的东西都沉淀一下。
我的初心是,一直不停先写下去,不管平台点赞,不管收益(据说通过运作可以赚钱),写上一年再计划下一步。
看来,T先生说的对,光靠努力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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