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学校的志愿者老师小雨，住在一个宿舍。小雨原本在老家做IT，误打误撞来北京读了个师范学历，为了有实践，来到打工子弟学校支教，一来就是两年，教二、三年级的数学。昨夜听到她在电话里跟朋友说不想做老师了，于是就聊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想做老师了呢？
雨：做老师太累，太操心了。教育的现状很不好。
我：具体是什么现状不好呢？
雨：老师和家长、学生，还有和学校，这四者的关系不好。
我：老师和家长关系怎么不好呢？
雨：家长不信任老师，比如前几天我听幼儿园老师说，一个家长很晚不来接孩子，小朋友就有点闷闷不乐，家长一来看到孩子的表情，立马就质问老师把他孩子怎么了，以为是老师把孩子弄得不开心的。还有，家长不管孩子，像我们班的，在学校教得好好的，回到家又回到原样了，作业也还是不做。现在的家长太宠孩子了，不敢管，也不想管。
我：我知道不少家长很晚才下班，九十点钟回来，孩子都睡了。他们也没时间管孩子写作业。
雨：是啊。
我：有没有可能不留家庭作业呢，把每次课要学的拆到最小的模块，再把作业放到课堂上。
雨：如果这样，可能就没法把课时上完了，比如教材上这节课要两个课时，如果一堂课用来教一堂课用来写作业，可能到学期末就上不完整本教材了。而且如果没有家庭作业，那些好学生的家长就会不同意。
我：嗯，教材内容数量是固定的，每个老师一个学期的课时也是固定的，老师要保证上完课，所以就很难调整。
雨：嗯，是的。
我：那老师和学生呢？我观察到来参加我们活动的孩子，五六年级了基本的字都不会写。
雨：嗯，现在的学生差太多了，像语文基本的识字要会吧，数学读题目，都看不懂。比如有一次教《质量》，克是用g表示，千克是kg吧，二十六个字母他们一年级的时候英语课应该都学了，我就问“g在拼音了念‘ge’，那英语了怎么念？"有一部分同学念对了，你猜另一部分同学念的什么？念“钩”，你想想什么情况下他们才会念“钩”？
我：打牌的时候？
雨：是啊，可以想象他们平时都是怎么生活的，看父母打牌。他们的成长环境就是这样，很难学好。他们一点不像孩子，我们是大人，他们就是“小大人”。问他们长大想做什么，他们说“当明星”！
我：嗯，现在的孩子接触网络太多，父母不管，好多都是从网上学来的。
雨：我觉得现在的家长让小孩看快手特别不好，我们班小孩还让我去关注他的快手号。平时一回去就打王者荣耀，没兴趣学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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