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我从那儿来,又回到那儿去
我坐在耳房的书桌上,听见墙上滴滴答答的钟声,不知道是太过安静还是心灵的寂寥,我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觉得时间仿佛停滞不前。
一个梳妆台,复合在一只古老的柜子上,那上面的鸳鸯戏水图至今还在,仿佛他们一直在那里游泳,一直陪我游过了我的童年。
看门前,从前的水泥地板已经开裂,似乎在反映时代的久远。门前的柱上的符号我现在还记得。那一块白色环形的记号,像胎记似的,好像从我出生那时起它就静静的在那儿。
我依稀看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拿着一个从后院摘来的橘子,站在门口剥橘子皮,时不时来一个刚从地里干完活回家的人还会打趣似的逗他:“你的橘子送给我吃好不好啊?”
那个男孩也就双手将橘子递了过去,那农夫反倒不吃,还笑呵呵的夸他会懂得分享,然后背上锄头搭肩上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放眼望去,一片收了的稻田映入眼帘。金黄的稻谷被人们收走,留下一条条稻茬与杂草争夺领地,似乎要绘制田园版的《黄与青的构图》,一座座红砖房在大山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鲜亮。
远处,我可听鸡鸣、闻狗吠。看远处的树在微风中摇曳,像极了东北的扭秧歌。
时不时有几个农人拿着锄头从我家门外经过,看见奶奶便打招呼。多朴实的招呼,甚至还带着一股泥土味儿,不用去揣摩人意,不用去计算利与弊,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招呼。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一寸见方的纸片,在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袋,拿出一些烟丝,好像多了,便将手抖了抖,然后将烟丝用纸卷起来,用唾液沾起来,再拿火柴擦着了,用手挡住风将烟点燃,用手一挥将火柴挥灭,一边用嘴吧嗒吧嗒地抽烟一边和奶奶拉拉家常,背着锄头走地里去了。
朴实,一种只有农村才有的朴实,一种“丰年留客足鸡豚”的朴实,一种不带有任何目的的朴实。或许见惯了城市里的复杂,见惯了尔虞我诈,反倒觉得这也许是一种奢望。
宁静,超脱外物的宁静,一种“种豆南山下”的宁静,我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远处飞来几只鸟儿,点缀了这一层属于自然的宁静。
这般宁静,犹如心灵的洗涤池,“无丝竹之乱耳,无世事之劳形”,此处陋室也。所谓何处?吾故里也。
2017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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