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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记》

《琐记》

作者: 小简叨 | 来源:发表于2021-10-01 22:08 被阅读0次

    本文主要讲了和有关衍太太的一些回忆,还有青年时代作者的求学经历。

    一、关于衍太太的回忆

    1.吃冰

    冬天我们孩子们吃水缸里结的薄冰。沈四太太看到会大声说:莫吃呀,要肚子疼的。母亲听到跑出来,我们会挨一顿骂,并且打半天不准玩。于是我们推论祸首,认定是沈四太太,就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做肚子疼。

    而衍太太却绝不如此,假如她看见我们吃冰,一定会和蔼的笑着说:好,再吃一块,我记着看谁吃的多。

    2.让我看黄书

    我还很小,有次偶然进她家。她正和她男人看书。我走近去,她便将书塞在我眼前,让我看。书上画着两个人光着身子仿佛在打架,但又不像。正迟疑,他们便大笑起来。这使我很不高兴,似乎受了一个极大的侮辱。此后大约十多天我不到那里去。

    3.打旋子

    我十多岁时,和几个孩子比赛打旋子,看谁旋得多。衍太太就从旁计着数,好,八十二个,再旋一个,八十三,好,八十四……但正在旋着的阿祥,忽然跌倒了,阿祥的婶母恰走进来。衍太太便说:看,不是跌了么?不听我的话。我叫你不要旋,不要旋……

    4.搽疙瘩

    虽然衍太太不好,但孩子们总还喜欢到他那里去。

    假如头上碰得肿了一大块的时候,去寻母亲去吧,好的是骂一通,再给擦一点药;坏的是没有药擦,还添几个栗凿和一通骂。

    衍太太却绝不埋怨,立刻给你用烧酒调了水粉搽在疙瘩上,说这不但止痛,将来还没有瘢痕。

    5.教唆我偷母亲东西

    父亲过去之后,我还长道衍太太家里去,当时已不适合孩子们玩耍,却是和衍太太或她的男人谈闲天

    我当时觉得有许多东西要买,看的和吃的,只是没有钱,有一天谈到这里,他便说,母亲的钱你拿来用就是了,还不就是你的吗?当我说母亲没有钱,他就说可以拿首饰去变卖,我说没有手势,他缺到,也许你没有留心到大厨的抽屉里角角落落去寻去,总可以寻出一点珠子之类的东西

    这些话我听去很觉得很异样,便又不到她那里去了。但有时又真想去打开大厨,细细的寻一寻。大约此后不到一月,就听到一种留言,说我已经偷了家里的东西去变卖。

    二、回忆青年时代的求学经历

    1.S城的中西学堂

    那时,中西学堂是被全城所笑骂的一个开得不久的学校。在这里,汉文之外,又教些洋文和算学。当时已成众矢之的的这所学校,被熟读圣贤书的秀才们,集了“四书”的句子,做一篇八股来嘲笑它,这名文传遍了全城,人人当作有趣的话柄。

    2.南京雷电学堂

    S城的中西学堂,只教汉文、算学、英文和法文,我并不满足。

    功课较为别致的,有杭州的求是书院,但学费贵。

    无需学费的学校在南京。于是我进了一个南京的“雷电学堂”。

    一进仪凤门,便可以看见它那20丈高的桅杆和不知多高的烟囱。

    这里功课简单,一星期中,几乎四天是英文,一天读汉文,一天做汉文。

    初进去当然只能做三班生,卧室里是一桌一凳一床,床板只有两块;头二班学生就不同了,二桌二凳或三凳一床,床板多至三块。三班学生只有一本泼赖妈和四本《左传》;而头二班学生不但上讲堂时挟着一堆厚而且大的洋书,而且走路也是气昂昂的,即便是空着手,也一定将肘弯撑开,像一只螃蟹,这一种螃蟹式的名公巨卿,在中国也颇普遍。后来,竟在教育部的破脚躺椅上,发现了这种姿势。然而这位老爷却并非雷电学堂出身的。

    可爱的是那20丈高的桅杆。据说人如果爬到顶,便可以近看狮子山,远眺莫愁湖。究竟是否真的可以跳得那么远,我现在可唯实有点记不清楚了,而且下面张着网,即使跌下来也不危险。

    原先还有一个给学生学游泳的池,淹死了两个年幼的学生,就填平了。上面还造了一所小小的关帝庙,庙旁是一座焚化字纸的砖炉,炉口上方横写着四个大字,敬惜字纸。办学的人每逢七月十五,总请一群和尚到雨天操场来放焰口。

    总觉得这里不大合适,却无法形容出这不合适来,现在发现大致是乌烟瘴气了,只得走开。

    3.矿路学堂

    在矿路学堂,汉文仍旧是“颖考书可谓纯孝也已矣”,论文题目也小有不同。此外,还有所谓格致、地学、金石学……都非常新鲜,后两项就是现在所谓的地质学和矿物学。

    第二年的总办是一个新党,他看《时务报》,考汉文也自己出题目和教员出的很不同。看新书的风气流行起来,我也知道并一有空闲就看天演论。

    又到了第二年,听说学校要裁撤了。这学堂的设立是因为两江总督听到青龙山的煤矿出息好,所以开的。开学时,原先的技师被辞退,换了一个不甚了然的人,后来连煤也不甚了然起来。既然无矿无利,矿路学堂自然也就无需开了。

    到第三年,我们下矿洞去看的时候,情形实在颇凄凉,抽水机当然还在转动,矿洞里积水却有半尺深,上面也点滴而下,几个矿工便在这里鬼一般工作着。

    毕业大家都盼望着,但一到毕业又有些爽然若失。爬了几次桅不消说不配做半个水兵,听了几年讲下了几回矿洞,结果还是一无所能。所余的还只有一条路:到外国去。

    4.留学

    留学到日本去。本来五名,其中一位因为祖母哭得死去活来,不去了,只剩四个。

    该如何准备呢?一个前辈同学告诉我们:日本袜不能穿,要多带些中国袜,还有不如把钱都换了现银。

    其实结果是后来我的中国袜完全无用,一元的银圆日本早已废置不用了,又陪钱换了半元的银圆和纸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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