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末的一个午后,母亲刚从卧室午睡醒来,理好头发,推门而出。惊呆了,一条白蛇如碗口粗壮,头达在堂屋门槛上,像在窥视一般。母亲有些害怕,大声叫我。我在厨房门外写作业,听母亲唤便扔下笔往堂屋跑。"呀!蛇。"我也有些怯。母亲叫我把身旁的扁担递给她,我照做了。这一会儿,蛇没有任何反应和行动。母亲发话了:"你识相的话就往外爬走。"蛇听不懂母亲的这翻话语,一动不对,对峙着。
其实它只是一条菜花蛇,不会咬人但挺吓人。母亲也犹豫不决,迟迟没有动手。每个屋基都会有蛇,但一般很少现身。这条蛇没有要走的意思,但也不敢再往前爬。我胆儿小,接连往后退。母亲双手握着扁担的一头,一直盯着蛇。看准了,扁担落下,只听"嘭"的一声,正中蛇的头部。蛇滚落屋外,打滚。母亲乘胜追击,一下一下重重落下,蛇被敲为几截,慢慢地慢慢地不再动弹。
确定已死,母亲叫我拿来火钳,她大胆进前,用火钳夹起断为几截的蛇,来到房屋侧边的院坝中央放下。吩咐我拿这拿那。我拿来煤油和火柴,又抱来干草。母亲把蛇放在干草上,倒上煤油。火柴一划,火柴头燃起了火焰。旋即扔进干草堆里,熊熊的大火顿时燃烧起来。蛇,不仅受了鞭刑,此刻更是火刑。我在同情它吗?
大火过后,只留下一撮灰尽。母亲又吩咐我拿来扫帚和撮箕。她弯腰把还带有火光的滚烫的灰尽扫进撮箕,又叫我跑腿儿拿锄头。母亲走至一块空地,挖了很深一个坑,将灰尽倒进去,又填土掩埋。
一场惊骇得以平息。
可怜的蛇,你不该侵入人的领地,哪怕只是窥探。如果你在自己该呆的地儿,谁会要你的命呢?
人和动物和平相处,前提是互不侵犯。当威胁逼近,必然奋起反抗。
多年前的那条倒霉的蛇,已化作泥土归于大地。大地的生命又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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