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太公爷是我们小孩子的权威,也是对小孩子最好的老人,因为有故事,有好吃的,还有热闹看。也是我记忆最喜欢的美好回忆。
盛夏时节,慵懒的几头黄牛卧在树荫下安歇。反刍的白沫子都快覆住了嘴唇,一条尾巴在不断的赶打着苍蝇。有几个顽皮的孩子不断的拍打着吸血的牛虻,有的手掌心里血红色的印子就是成就的标志,不断的对小伙伴炫耀自己已经打死了几只,几只,打死的这个牛虻喝的血有多少多少,个头有多大多大。
我远远的看着在打牛虻的伙伴,有侯磊、侯西、贤伟,贤峰,他们都是是弟兄们。经常一起欺负外姓人的孩子,跟我也打过几场,基本都是输多赢少。现在爷爷要编笆斗,需要我把白蜡条一根根的截好,虽然看爷爷编笆斗很好看,还是没有和小伙伴一起打牛虻好玩啊。我的家里只有一头黑驴,矮矮的,几乎每天都在后院的磨坊里拉磨。很少有几乎在外面歇着,而且牛虻一般很少去喝它的血,还是黄牛身上最多。我漫不经心的干着活,不时羡慕的看着他们,爷爷有时会停下来瞅瞅我,也不说话,只是很用心的在编笆斗。
“哐...哐.....哐...’,一阵锣声从东边传来。我几乎是瞬间就放下白蜡条,就向着锣声跑去,边跑对爷爷喊了声“爷爷,太公爷爷又敲锣了,我去看了”,一阵风的跑出去,没有听见爷爷说了什么,回头看了一下。侯磊四兄弟也开始向着我跑来。我的速度就更快了。
锣声一直响着,看见很多人都听见了锣声,有些在门口坐着的大人也开始向着锣声的方向走去,而更多,更快的还是我们这些孩子们,大家都相互呼喊着,疯狂的,都在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着锣声的地方跑去。
毕竟那是太公爷爷的锣,在爷爷讲的很多故事里,太公爷的铜锣那是可以号召我们整个村的男劳力,春节过年去集体串村拜年,也有在旱年的时候组织大家去商周运河区争夺闸口,在鬼子烧庄的时候组织大家对抗,还有遇到抓住小偷强盗,大会公审,都是有太公爷的铜锣组织的。
我亲眼看到过太公爷组织全村的人口去袁店集为后街在张胥庄上初中的学生因为打架被袁店集的大人给打折胳膊,还说只要下次遇到我们村的学生就打断腿。他们村的大人还有几次在晚上放学的时候截堵我们村上初中的学生。导致我们村很多学生都要大人一起陪同上学,后来大人间也打了几次架,在后来太公爷的锣声一响,我们村就全体出动围堵了袁店集,从此在也没有其他上学路过的村有欺负我们村学生的。
太公爷的铜锣一响。村里有头有脸的都要露面的,太公爷爷是十里八乡的权威,中过秀才,是做过县老爷的,日本人来了之后,才回到村了的。他老人家的的锣一响,绝对要有事,还是对小孩子来说都是可以非常热闹的大事。
当我来到二道街中心的小广场,已经有很多人都到了。我挤进去,只是看见陈家大伯蹲在太公爷爷脚边上,陈家大娘站在傍边在抹眼泪。太公爷爷双手握着拐杖,身穿灰色的衣服,瘦长脸,圆顶帽,白眉,白胡子,眼睛不时的扫一下圈越来越多的人。孩子们都热闹的在聚在一起的圈子里面,不时的四处乱跑,打打闹闹,都是没心没肺的。大人都彼此低声说着家常,或者是谁家的玉米地的草有多少,家里养牛的,可以去他地里锄草,拉草,当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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