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某一瞬间我已开始记不清你的模样。想你时会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和置身于一片纯白之中你模糊的身影。会看到奔腾的河流,以及有着标志性景点的你所在的城市,而我在地图上却找不到你的位置。我们之间,仿佛隔着千丘万壑,有着一亿光年的距离。而有时,你却很近,在我的心里,我的脑海里,我的记忆里,鲜活而亲近。朋友啊朋友,我们疏于联系,也许,你不再把我记起。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我们曾在灿烂星空下摇摇晃晃地唱着这首歌,那时的我们有着纯真的脸庞,同样的梦想,我们朝着同样的方向散发着不一样却同样闪亮的光芒。那时的我们总爱抬头望天,在迷茫的季节里,想跟随云的踪迹去远方流浪。我们曾用同一根耳机听同一首歌,在某个时候为某个叫少女时代的组合而疯狂。也曾做着同一张试卷,为某一道题争得面红耳赤。我们喝同一瓶饮料,也相约在某个心情坏透了的下午要把自己灌醉,却总会在收银台前把啤酒换成可乐。我们曾为一个阴天发愁,也为无数个明天踌躇满志。
但你终于离开了我,我们像两列呼啸着擦肩而过的奔驰的火车,短暂的相遇后,又各自奔向自己的旅程。
你离开之后,已经好久好久没人陪我说话。
我再也找不到那个可以陪我说一整夜话却感觉不到困意的人。我不再感情千丝万缕汹涌澎湃,不再在纸页间写些伤春悲秋的文字,我不再面对满地的枯叶而感慨时光的流逝,不再为路旁静静的路灯散发的橘黄色光芒而感动……朋友啊朋友,或许我的情感需要你们来承载,正如好酒需要配恰到好处的容器才能尽其所味,没有了容器,再好的酒也无法得到品尝。
“最近好吗?”
——还好
“忙吗?”
——“不忙”
我们的话越来越少,从以前的无话不谈,到如今偶尔的简单寒暄。或者给你发条消息,你会几天之后才回我,甚至有时得不到任何回应。我总是相信,发出去的消息像一个个被我投进大海的漂流瓶,而恰好,不解人意的海浪没有把它推向你。你不再给我写信,而我也不是那个在开满栀子花的路口等你来信的纯真少年。我们都奔忙于各自的生活,有了各自的男朋友女朋友,也开始有了很多新朋友,有了新的目标,开始了新的奋斗。偶尔会想起对方,心中会有瞬间的感伤,而又很快消失。曾经的轰轰烈烈、翻江倒海,在一片悄然无声中渐渐归于平静,终究,渐行渐远,这个词还是要被残酷地用在我们身上了。怀疑着,疑惑着,最后还是相信了,接受了。
美好的时光已经走远,或许还有更好的时光将要到来。我们被时光裹挟着马不停蹄地往前走,却从不回头看一眼。过去的岁月过去了,永远地过去了,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并且在未来也再不会发生了。我们终究是要被淹没在各自的生活里,而那里,不再有你的身影。
越来越喜欢一个人对着天空发呆,看空中飘浮不定的云。或许没有什么是永远存在的,只有天空是永恒,她永远平和地观望着大地以及渺小的我们。沧海桑田,潮涨潮落,云在自由自在地飞,我多想躲在云里,偷偷看你一个人时的场景。
最近《同桌的你》在全国各地上映,许多同学都去看了,也有很多人建议我去看,我微笑着,点头回答,有时间了一定去。可我最后还是没有去,已经开始害怕一个人看这种能把人陈旧而又念念不忘的回忆勾起的电影。朋友啊,朋友,当你不在身边,我怕一个人在电影院里哭得像个小孩。依然记得高三时,我在一大堆未做完的理综试卷前看完了《那些年》,那时,窗外正下着三月连绵的小雨,我被不知由来的泪水打湿的眼眶如同当时的天幕,潮湿而阴沉,我的心里,满是你们的影子。总在你离开之后,才会把你想起,而想起你的时候,已不知你身在何处。
朋友啊朋友,我想告诉你,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起你,思念汹涌澎湃,却从未告诉过你,请原谅我的羞涩和内敛,就像我原谅你们一样。很多话我不说出口,是因为相信你会懂。我也同样坚定不移地相信你,在某年某月某个时刻,会无可遏制地回忆我。朋友啊朋友,当某一天,我们在某个路口再次相遇,我会走上前给你一个紧紧的拥抱,那句遗失的我想你,我的拥抱会替我告诉你。
我一直坚定地相信,大熊跟阿狸的故事永不会完结。阿狸依然会站在熟悉的街道前,对着流淌着年岁的冬天说:“若有一天,若能相见,若缘分果真妙不可言。”回头的刹那,阿狸与大熊总会在故事的结尾不期而遇,在很多年后的某个冬天,在人生的某个十字路口,在彼此温暖的目光里,邂逅了今天的你,重逢了昨天的我。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记起了我,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请你告诉我。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记起了我,如果你有新的彼岸,请你离开我。”
朋友,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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