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抄了詩人赵麗宏的詩歌《路燈》。夜深人靜,似乎是故事最多的時候。躺在黑暗中,宇宙中仿佛衹有自己是一粒發光的種子,一切的一切仿佛如浮光掠影般消失殆盡……我喜歡詩中那路燈的意象——一盏站在寂寥街邊的路燈,看守遺忘、孤獨者的歡欣。雖不能與艶陽皓月爭輝,但微弱的光却實實在在地存在於每一個微弱却顽强强的足印下。冬日的黎明,那散文般的语言,輕輕讀出聲來,有説不盡的蒼凉與深情——凡隠伏着人的生命的地方,都有亮光閃閃爍爍。漫漫冬夜夜像進入錨地,又緩又美麗。
也許跟四十年有些關聯吧,這段日子抄讀的大多是中國當代詩人的詩作。我很留戀三四十年前的那段时光,或許就是因爲年龄大了缘故,越來越喜歡懷舊了。2018年已接近尾聲,在我的生命中已有过六個尾数是8的年代了,而這每一個尾数爲8的年代又是我人生最重要的幾個節點。
1968年,如果按照中國傳統的算法,那年我應該是三周歲,我不是早慧的孩子,所以對那一年發生的事兒没有什麽記憶。但那一年,我一定跟很多同龄的小朋友一樣,白天都要去父母單位的托兒所。後來我從書中讀到过在那一年這個世界上曾發生过的事,不知道是應該遗憾還是應該慶幸。
1978年,我十四歲啦,那年夏天,應該是六月份的時候,參加了東豐二中唯一一次的小昇初的考試。那是東豐二中暦史上唯一的一次從應届小學畢業生中招考初中一年級的學生。七月份公布成績,在被录取的二百名新生中,我排進了前五十名,成了後來被我們亲切地稱爲“老一班”的重點班的一員。當時,年少的我們或許並不會意識到那樣一場考試,那樣一個考試結果,那樣一種分班方式,對我們這些尚在懵懂的少年來説竟究意味着什麽。而在那一年的一月,進行了恢復高考後的第一次高考。五年後,我們中的大多数同學都參加了真正改變命運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試。
1988年,我已經參加工作两年,在職業高中教了两年的語文,而且也當了一年多班主任了。那年我二十四歲。在這一年的年初,經别人介紹,我認識了太座,經过大半年的聚少離多的相處,在這一年的十月份結了婚。屈指算來,至今已經整整三十年啦!
1998年,在那一年的前一年,也就是1997年的5月,我離開了職業高中,去了教科所搞科研、寫材料。那年我三十四歲。也是在這一年,我從中教二級晋昇爲中教一級,從此就停滞在這個職稱上直到現在,或許一直到退休都會這個樣子。
2008年,我四十四歲,從教科所出來重新回到學校講課已經七年了。我從來不掩飾對教語文這项工作的熱愛,或許還是因爲對自己有一個很清醒的判斷吧。那一年,在二中教書教了七年,當班主任當了六年。
2018年,嚴格地説,再过五天,我就满五十四歲啦——我説的是陽暦,按中國人的傳統,普通人是不过陽暦生日的,我也不例外。但退休時間還是按陽暦來計算的,也就是説再过七年,也就是2025年的這個時候,我距退休也衹剩五天了。
今天是農暦戊戌年冬月十五,窗外月亮正圓、正亮。——夜晚在枕頭上沉睡,我却獨自無眠 。
2018年12月21日 201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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