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食水鬼。形如焦木,常受饥渴,只能靠渡河人足下遗落之余水活命,若自己取水,守水鬼便以杖挝打。生前卖酒,掺水以骗人,不修福德,而得此报。报尽生人,亦贫穷困厄,生在干旱之地,常受渴乏。
摆渡老翁
于老汉在泗水河边做摆渡人已经二十多年了。
不宽不窄的泗水河面上,鲜有风浪,于老汉总说,这是老天爷赏给他的饭。他还在河边盖了一间茅草房子,想着死也要死在泗水河边,这也叫尘归尘土归土。
最近生意不多,于老汉没事就躺在船上晒太阳,顺便把脚伸进河水里,那舒服劲,就甭提了。那天,于老汉正躺在船上昏昏欲睡,忽然觉得脚上一阵细痒。以为是鱼,于老汉也没注意,但痒的愈加厉害,于老汉才起身向水里看去。
水里黑漆漆,什么看不清,于老汉吧把手伸进水里,顺着脚向水下面摸,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于老汉正想把手抽出来,忽然手抓到一团滑腻的东西,于老汉拽着往上薅了薅,却感觉那东西慢慢缠住了他的手。于老汉觉得手背一阵发痒,他把头向水面又低了一些,仔细一看,只见水里一团像女人头发似得的东西,正死死的缠住了他的手。于老汉吓得哇哇大叫,赶紧想把手抽出来,一使劲,感觉那东西一松,于老汉一头栽倒在船舱里,头重重嗑在床上船舷上。
几分钟后,于老汉才缓过劲来,想起刚才的事,赶紧低头向自己的手里看去——只见于老汉的手满是淤泥,正紧紧的抓着一团绿色的水草。于老汉松了一口气,一把把水草甩在地上。
晚上的时候,来了几个着急要过河的外地客人,于老汉看了看天气,说今晚肯定有大雨,渡河有危险。不如就在他家睡一晚上,明天起早过河。几位客人也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于老汉在外屋用稻草搭了一个简易的大通铺,几位客人就睡在上面。
半夜的时候,于老汉被这几个人巨大的鼾声惊醒,抬头看了看窗外,果然瓢泼大雨。于老汉想起船锚不知道钉的结不结实,点起油灯,穿上蓑衣,出了门向他的小船走去。外面雨下得很大,风也很大,呼号着撕扯着于老汉的蓑衣。
于老汉艰难的走到船边,整理好船锚,刚想转身回去,忽然听到一阵凄惨的叫声,于老汉停住脚,拿油灯回头照了一照,什么也没有。于老汉想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摇摇头准备回屋。这时,叫声又响起来,好像是个女人的叫声,感觉正被毒打。
于老汉赶紧喊了两声:“谁啊!”顺手抄起了船里的一根棍子。没人回答他,女人似乎嚎叫的更惨烈了。于老汉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点点向船尾走去。走到船尾,于老汉愣住了。只见在河岸边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形样的东西趴在地上嚎哭,旁边站了两个人高马大面孔狰狞的鬼差,正拿着棒子使劲击打着它。
于老汉吓得扔掉油灯,转身跑回了屋子,大概一直到后半夜,风雨声才渐渐变小。惊魂未定的于老汉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个幻觉,然后慢慢睡着了。
早上于老汉早早起来,送走了几位客人。下午回到家里,觉得困乏,就一觉睡到傍晚,睡梦中感觉脚又变的痒痒的,好像有人在舔他的脚,于老汉生气的嘟囔一句,“在岸上,还有水草!”一边伸手去摸脚,感觉不对的于老汉忽然猛地起身,向下一看,只见自己的脚边,趴着是正是昨晚上看见的那个焦黑的人形一样的东西,正一点一点舔着于老汉残留的脚上的河水。感觉于老汉看它,它也抬头看于老汉,于老汉才看清,这个人形的东西,脸色的皮肤犹如被烧焦的木头,手上没有手指甲。于老汉拿起旁边窗台上的一个瓦罐一下子向脚边咋去。那怪物嚎叫一声,夺门而逃。身后留下一道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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