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不是,自夸,也没有什么可自夸的。
按理说,一个食堂,尤其大学食堂,我们该看到饭点时是怎样的场景?
我想是排着长龙大队,跟北京的一二环似的。
可实际上呢,总有一个窗口是围成了一个包围圈。为啥?
很简单,我卖面条,卖出去了就是赚的,每天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谁先来后到?煮好了,一两二两,扯着嗓子一喊,有人应,那就问啥哨子,勺子一翻一倒,再刷卡机上一按,面出台了。
是的,没什么不妥。我只管卖。有一两二两的甚至有抄手的米线的咋办?
抄手煮的久,贵,点的人少,你就慢慢等,米线快;但是如果要面条的人多,锅不够咋办,你慢慢等;没毛病。可是一两二两面的咋办呢?二两的优先嘛,为啥?同样的时间,顾客给的钱多,自然要照顾,至于你一两的,我虽然是下了可能十几两,但你也要晚那么一分钟。这都很符合商业模式。
问题来了。我一两先来的,你先给二两的这不是插队吗?凭什么啊!
“人家二两的,让他先”
我只管卖面,就先出的二两,有错吗?
好吧,人家多出一块钱,我忍。
“一两清汤”
“诶诶诶我的我的,鸡蛋番茄!”
我笑,“没事,反正我不急,或许人家有事儿?”
那个画着精致妆容,戴着文艺贝雷帽的女生并不搭理站在一旁的我,自顾问着要了一点辣椒,“本来是红汤,算了,加点辣椒一样的”理所当然地舀了一勺。
我眼见二两的走了,要抄手的来了,窗口还有我和打哨子的师傅相望一眼。
不出两分钟往往也就一份热腾腾的水面呈在我面前。是的就算是被抢了你的那份,前后也不过几分钟的事儿。
“你就是傻!”如果有同行的人,往往这样说。
但我觉得,难道非要冲过去好好理论说那份面是我的,你怎么这么没素质,不知道排队吗?
无论如何有了辣椒,我也不能吃了。更何况这样咋咋呼呼,不是我。弄得不好还落下个道德绑架的罪名。也不至于这样伤了校友情吧?
但也是啊,我也并没有错,让人家占了便宜就是傻。换句话说,这个竞争力满世界的地方,有机会占就应该抓住。本来属于你的你还白手让给人家,就是傻!而且无可救药。
可是能怎么办呢?当所谓的自古以来的传统美德——礼让在消逝,排队背后的道德规矩与商业的相撞,总有人会跳出规矩,抢占先机。
我是有一点生气,否则不会写下这样的文字,在古代这叫将对现实的愤懑之情寄于诗文。排队是道德问题,有关利益,但没有法律强制要求。
见惯了所谓体制内问题,对于这样的小事儿,还真是算得上心若止水,了无波澜。
傻好人,别人向你吐口水都不带回一句不客气的。
这样的人在社会,很明显,迟早被竞争的风浪卷到不知哪个角落。
可是很明显,总有人让你觉得,啊,原来还是有人和你一样,坚守着不算坚守的一些东西。
在电梯,所有人都蜂拥而进。一名外教站在按板前的角落。E先生是教法语的,我认识,想打招呼。
还算标准的中文“你们还需要到几层吗?这里有4,6……”“7”
“好的”E先生按下数字。
直到灯光亮起我才想起“您的中文讲得真好”由衷的,说实话,我坐这么久的电梯,第一次遇到人这样子绅士,很是意外,更多是欣赏。
“谢谢,其实讲得不好”说得很小声,但是我可以理解这是中国的谦逊是吗?
“好了,我到了,再见!”
电梯里通常很冷漠,但是这样的举措让我一直温暖到从寒风凛冽的外面走回了宿舍楼。为什么我知道他名字?
这样的人不应该引起我注意吗?
现在想起,哪怕那个插队的姑娘说一句“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儿”
从心理学上来说,也能让我们这样排了很久的人觉得没什么吧?
但是没有这样一句。
所以我要说什么呢?我能说什么呢?
在我打完这篇文字的时候,发现了大概是今年又一流行词“佛系”。有人就调侃说了,哎呀你不就是这样嘛,以前总觉得你啊心静如水,好像这世界无论怎样,你都能像“离乱中寻一张安静的书桌”,现在你就多了一标签了——“佛系”青年!
大概是嘲我的不作为,因为有许多人,是见不得佛系的。可是,换作这事儿,我礼让她三分又如何?当有人跳出了规矩,指责并不是骂骂咧咧。这触及自我利益的时候,能过就过,若是我也需要这两三分钟的紧,那或许会更抢先一步,护犊一样的要了那碗面,或许也不会来吃面。
这个世界是平衡的,我记得政治教授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讲的一个关于辛普森的案例,虽杀妻子逃脱死罪,但最终结局也大快人心。
正因为有人经历过被抢面,所以才不当理所当然地也不讲秩序了。
所以无论哪一次有人插队,还是有许多人和我一样,不会也乱了队抢到前面去。或许会指责,或许也有情绪,但是我们本身不会沦至那种局面。那么不指责,就如对辛普森的刑事判决一样,反而是对那些跳出边界人的最严处罚。
所以,当人们跳出了规矩,谁和我一样。
只是一碗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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