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红是一种蔷薇科苹果属植物,落叶小乔木,叶卵形或椭圆形,花粉红色。果实球形,黄绿色带微红,果皮脆而韧,果肉黄白色,有清香味。
这几天花红上市了。看见果农带的红红黄黄的,亮亮晶晶的象翡翠一样的花红,不由得买上几斤满足一下儿时味蕾留下的记忆。
在我很小的时候,独自守家,照看弟弟,父母在生产队上活。一天妈妈放工回到家,叫住我,“猫娃,给你吃两个花红。”“花红是个啥?”我满脸疑惑而渴盼。说着妈妈从她的衣兜里掏出了两个花红。我吃了,甜甜的,脆脆的,麻麻的,酸酸的。感觉好吃,又伸手向妈妈的衣兜里掏,没有了。
稍大一点,活动范围也大了,和村里小伙伴们耍,看见村旁有花红树,就上树去摘。有个小伙伴说:“那是我家的树,花红还是绿的酸的也吃不成。”回家后就问妈妈,“咱家有花红树吗?”妈妈说没有。心里埋怨地嘀咕:“咱家连个花红树都没有。”从此我就有了自己家能有花红树的梦想。
花红也给我留下了太多的记忆。
村子外边有一大片花红树林。在花红快熟时,林子里就多了好多庵子。那是看果子的人休息的地方。
在我们上学时,常常有个善良的婆婆把捡到的落果送给我们吃。听有个伙伴说这片花红树林有好多树都是她家的。我很羡慕。有年春天我在别家的花红树底下挖了几棵小苗,栽到自家院里。每当放学我都先照看一下花红苗,给浇水,希望长快点,能早早吃到自家的花红。可是花红苗却一天天蔫了,最后死了。
有年在花红已长大泛白的时候遭了冷子(冰雹),花红被打得落了一地。我约了一个伙伴去拾花红。大妈家有花红树,她正在看花红。我和伙伴走到她家树下,看到有一坨花红,赶快走到跟前给那一坨花红画了一个圈,嘴里念叨:“占占罗,谁少占我这一坨。”大妈听了开玩笑地说:“都让拾点,光让你一个人拾。”没熟的花红吃了牙酸,大家就把花红蒸熟了吃。也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蒸着当顿吃。那年麦子也被冷子打了,全村人喝了半年面汤。
班里有个女同学家也有个花红树。在花红快熟时她会拿着凳子坐在树底下,一边写作业一边看花红。我总爱从她家树下过,趁她不注意,赶快拾几个落果或者摘几个果子。而她总在后边骂道:“贼娃子,不要脸。”有次从她家树下过,她没在,阿姨在。我不敢去拾落果,没想到当我快要溜走时,阿姨却叫住我,送了我几个果子。
花红采摘完后,也正是暑假时候,花红园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园。在花红园里给家里拣柴,玩耍。吊在树枝下打秋千,在树上捉知了,用土块打蜂窝,捉迷藏。
有年秋季,我一个人在给家里拣柴,猛然看见有棵花红树上有几棵花红,感到惊奇,赶快上到树上摘了吃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树上还有花红,不过这是二窝子果,味道没头排好吃。
二大家园子里有棵小花红树,长在灶房旁边。在树下有块石板,二大用砖支起来当饭桌。每每到二大家耍时看到花红树,总希望自家也能有棵花红树。
村子东边是国道,国道在这是又陡又长的坡。孩子们在坡上边摆上桌凳,桌子上放上碗,桌子旁边放热水瓶和瓦罐。瓦罐里盛着用花红叶泡的茶水,黑红黑红的,喝起来有味道。走上坡的人累了,常常花二分钱坐在凳子上歇歇,喝碗花红水再走。
村子在扩张,花红园在缩小。花红园早已没有了踪迹。
邻家在南岸地里栽了棵花红树。有年好心的嫂嫂给了我几棵花红,让我给儿子吃。儿子和她的孙子同岁。这又勾起了我的花红梦。几十年过去了,一棵花红梦都实现不了,整天总干些自己所谓的“大事业”。
后园草丛里蹩了一棵花红树,也许是苹果树。疫情期间禁足,在家没事干,我把草除净,把树修剪好,希望它一两年后结出花红。可前段有一天刮大风,树被刮坏了。
如今花红下来了,我买了几斤,家人把花红吃了,我把籽埋在土里,希望能长出花红苗来。现已到了知命之年,儿时的花红梦才刚刚去做。
花红梦,更是一段乡情、亲情,一段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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