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分,傅杉杉开始收拾办公桌。
已经连续加了三天班了,今天她准备按时回家。
嘀铃铃,电话响了,她用手指划到接通键:“喂!”柔声应到。
“我今晚不回家哈!”李朝阳的吐词不是很清楚。
“你中午喝酒了吗?晚上还要喝?少喝点酒啊!”傅杉杉听到李朝阳的舌头打搅的语音,一连串地说。
“唉呀,我和刚哥谈点事。”
傅杉杉还想再说话,电话已挂断了。
快两个月,李朝阳一直没正面承认他与赵山山的事情。他一直强调的是:他的工作性质不一样,有些事情不能当真。
傅杉杉看着自己的白头发像春笋般拔节时,她决定不跟自己执气。天天在脑海里电影般过李朝阳与赵山山的各种场景,自己的脑子太聒噪了,聒噪到失眠、头晕、人无力。
“除了生死一切都不是事。”这句话成了傅杉杉心里常念叨的话。
对李朝云也不再追问。
晚上8:30,正在看电视的傅杉杉接到李朝阳电话:“你,你在 那儿啊!”
“我在家呀!”
“在 家就好。”
“你回来没有?”
“我在楼下。”
“那你回家吧。”
半小时后,傅杉杉电话又响了,还是李朝阳的。傅杉杉知道,李朝阳醉得不轻了。
她接通电话。
“你下来了。”
“好”
“你下来,我们转一会儿。”
“好”
傅杉杉换了身运动装,下楼去,看见李朝阳要倒不倒地站在小区花台边。她走过去,扶上他,往小区门外走。他走得极不稳当,歪歪歪扭扭的。在小区外的绿道上,他坐在一个木桩搭的矮护拦上,她怕他摔倒,从后面扶着他。
“没机会了!”
“什么没机会了”
“半年后没机会了”
“那现在有机会”
傅杉杉不明白李朝阳说的没机会是什么意思,就用打趣的口吻他对话。
“现在也没机会。”“我们还是离了吧”
“原来说的这个没机会了”傅杉杉心里想。嘴里回到:“你想离就离呗!”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听到这句话,她心里却一点不生气,仿佛这句话跟自己无关似的。
“你们两娘母把我离了算了!”李朝阳又补了一句。
“行!”“你要不要回去。”
“回不回去却无所谓。”
“我们还是回去吧”
李朝阳还是听懂了这句话,站起来,被傅杉杉牵着往家走。到了单元门口,傅杉杉刚松手,李朝阳一个踉跄向前扑倒在了地上,好在这截地面是木板,傅杉杉去扶他,他一转身,扶着拦杆坐了起来,她想把他拉起来,他却不干,坐在地上赖着不起来。
然后嘟囔着说“我要是死在你前头,你啷个做哦!”
“唉,我死在你前头还是你后头你都不好过。”
“那我们一起死,你85岁,我80岁的时候死。”
听李朝阳提到“死”,傅杉杉心里有丝丝的酸楚。她在他话语里听岀了他的愁苦。
男人,一个不爱表达的男人,一个不流露内心的男人。他酒醉时的言语泄露了他的内心。
“我要给我爸爸打个电话”李朝阳摸出手机,不停地在手机上划拉,却总划不岀父亲的名字。他一遍遍地划着,终于,他拨通了电话。
傅杉杉在一旁听他与父亲的对话,似乎觉得他又是清醒的。他那耷拉的头与赖在地上的姿态又告诉她,他醉得不轻。
待他挂了电话,她说“我们回去吧,外面蚊子太多了,我腿上已经被咬了好几个包了。”
他扶着栏杆爬起来,歪歪扭扭地上楼,她不得不在后面推着他,她害怕他会站不稳,后仰摔下。
终于到家进了门,他扑到沙发上,鼾声瞬间而起。
她望着他,对他心身怜悯,他心里真的苦吗?才会如此酒精来麻醉自己。
他一个翻身,一声叹息。
她给他理好被子,走向自己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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