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今年快七十岁了,但他身体还很硬朗,他和我的母亲在农村老家还种着十几亩地,整日里不辞辛苦地劳作着。
父亲这辈子有一个特别的嗜好就是好喝酒。父亲常说:“这酒啊就是粮食精,人越喝越年轻!”
他这一生喝过许多牌子的酒,但他最钟爱的还是来自家乡河南的豫酒,特别是令他钟情的还是那赊店老酒。
父亲虽说是农民,但他也读过书,他对酒文化的还是有一定认识研究的。他经常给我讲赊店酿酒历史渊远流长,可谓天长地久。
早在夏、商、周时代,赊店就已成为宫廷御酒的主要产地,称其为“中华御酒之乡”当之无愧。
父亲说,他特别喜爱赊店老酒的“不上头,不剌喉,入口绵,落口甜”的独特味道,赊店老酒也就像赊店人一样醇味厚重,饮过之后让人唇齿留香、久久难忘。
父亲常说,这赊店老酒是我家的幸运之酒、吉祥之酒,说起来父亲和这赊店老酒还有一段曲折的故事呢!
父亲年轻的时候,我家的经济条件很不好,而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必须要想办法多挣一些钱,来维持我们这个家。
那时候,父亲才是真正的白手起家,他为了能多挣一点钱,就做起早贪黑做起了小买卖。
父亲常常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骑到很远的地方走街串巷收废旧酒瓶子,一个瓶子有时只赚一分钱,而父亲有时候出门在外连饭都舍不得吃上一口,常常是自己捎带着家里的硬邦邦馒头在外面吃。
就这样,父亲积少成多攒了一些本钱,开始酝酿着做点大的项目。
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全国各地的乡镇企业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
父亲那时瞅准了一个加工点心盒子的项目,他带领着几个老村老家的闲散劳力,在老家办起了一个小小的加工厂。
由于父亲他经营管理有方,加上他平时能打会算,这个小加工厂的生意也做得红红火火、很是兴旺。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不是一帆风顺的,现实有时也是事与愿违的。
那一年,父亲的加工厂生产的产品不少,但遇到了一个销路难的问题。到了年底,工人们都等着父亲给他们开工资,而这时父亲的厂里的东西还一点都没有卖出来。
为此,父亲可真是犯了愁,母亲也是一个劲地劝他年后再说给工人们发工资。但父亲为人很讲诚信,他说好了年底要给工人发工资的,不能就这样让工人们失望啊!
问题还是要想办法来解决,事情还是要自己来扛。父亲这天一个人骑着车子出门了,他到了平时常来的县城,开始往门市部一家一家地挨门推销,在很多家门市部都吃了闭门羹。
父亲几乎绝望了,他最后来到一家门市部,这家门市部的经理当时正在宴请客人,父亲和他也是老朋友了,见面寒暄之后,那个经理非要让父亲也陪着他的几位客人一同喝酒,老爸这次清楚地看到饭桌上放着两瓶赊店老酒。
那位经理告诉老爸,他这次宴请的都是老朋友,而且准备了最好的酒,让父亲一定要陪客人喝个尽兴。
父亲年轻时,因为受到条件限制,他并不经常喝酒,因此酒量并不高。但为了不驳回这个经理的面子,他硬着头皮也要喝下去的。这次喝酒,父亲真是豁出去了,他陪着客人喝干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喝得面红耳赤的,就这样两瓶赊店酒终于喝了个干干净净。
几位客人喝酒喝得都高兴而归了,而从来没有喝过那么多酒的父亲当时就醉了,他伏在饭桌上很长时候才清醒了过来。
那位门市部的经理也觉得老爸很给他脸上贴了金,当父亲最后告诉他的想法以后,经理很爽快地就答应帮父亲销货,并且先把货款预付给了父亲。
当时父亲拿着沉甸甸的现金货款,激动地两眼热泪盈眶。
他不知道要怎样感谢这位经理了,在泪眼迷离中,父亲再一次清楚地看到了桌子上的两瓶白酒,而且这次更准确地记下了酒的名字——赊店老酒。
回去以后,父亲把工资赶快给工人们发放了,工人们都很高兴,大伙儿在激动之余都问父亲是怎么一下子弄来这么多钱的?
父亲就把自己的经历给大家说了,他特别强调自己和这个赊店酒有缘,是赊店酒让厂子能够起死回生有了钱,让大家都有了工钱,这个赊店酒就是大家的幸运酒、吉祥酒啊!
工人们听后都会心地笑了,从此以后大家都记住了赊店酒这个名字,而父亲也因此和赊店酒结下不了的情缘。
每每家里来了客人,招待宾朋父亲都会少不了要专门买来赊店酒,他说这酒好喝,味道醇厚,最重要的是能够给大家带来吉祥、幸福。
整个童年,我的记忆里家里面买的最多的酒也是这个赊店老酒。父亲对这个赊店老酒也真是一次痛饮、终生难忘了。
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父亲也渐渐地变老了。但回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奋斗经历,父亲还是充满着激动和自豪。
虽然年龄大了,他对赊店老酒还是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
父亲虽然早已不再经营他的小工厂了,但他还不舍得在家歇着,平时喜欢下地干活。每天父亲干完地里的活儿,就会喝上一小杯他珍藏着的赊店老酒。
这酒他平时一般不让别人碰,除了一些个他的故交老友来了,他才舍得打开一瓶让大家尝尝。
值得一提的是,父亲还专门珍藏了几瓶赊店系列酒,他说要一直放到自己孙子结婚再拿出来做庆贺的喜酒来喝,因为这赊店酒最适合做结婚庆典的喜酒来喝。
可见,父亲对赊店酒真是发自心底的喜爱。
平时在家里,父亲听歌就爱听那首陆树铭的歌曲《一壶老酒》,“喝一壶老酒醉上我心头”它喝酒就爱喝这赊店老酒。
有时候他边听歌边喝着酒,嘴里还轻轻地跟着哼着,他那苍老的布满道道皱纹的脸庞上就会青筋突起,深陷下去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父亲眼眶里的泪水晶莹透亮,恰似赊店老酒一般纯真而剔透。
父亲这份执著的豫酒情怀啊,真让我为之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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