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三月到了末了,春之初的微风阵阵扑来,不烈不柔的光束散落于五楼的屋内,零零碎碎。
那是四月一日的早晨,我醒来,甚至说一夜未眠,我发出苍白的心底里的感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永远没看过《可塑性记忆》。
那是在一个比现在科学要进步的世界。18岁的水柿司高考失败,多亏父母找关系得以进入世界大企业SAI社工作。SAI社是制造管理拥有感情的人形智能机器人(通称:Giftia)的企业,司在其中被安排到终端服务部门工作。这个部门其实就是回收即将到期的Giftia,是所谓的“窗边部门(不被重视的部门)”。于是司和打杂的Giftia少女“艾拉”组成搭档,一起开始了工作……
这是它的故事情节,一个没有任何血腥,暴力,高潮的简单对未来幻想的动漫,一个让我痛恨至极的杰作。
三月十九日,我发现了这部动漫,抱着常态的心里和娱乐的态度去看了前几集,和平常一样,搞笑悬疑的情节,柔和的画风。
三月三十日,我回到家,坐在木椅上,戴上白色耳机,从第六集开始看起……我的手紧抓在椅子底座的木棍上,不松一点。起初,自认为只是眼睛的原因,便摘下了它。但眼睛还是红,红的快溢了出来,我感受得到。我马上关上了电脑,倒在床上,合目了,但尝不到睡意。
“幸福的回忆,美满的回忆不一定会成为救赎,有时候,回忆越是美满便越痛苦,也有时候,会越害怕,无论是对于将要离开的人来说,还是对于被留下的人来说,都不可能会成为一种救赎。”
黑,漆黑的夜里的沉寂的房间中,纵使我紧闭双眼,泪还是溢了出来。
三月三十一日,光,残光映在屋中,从窗户透进来,有稍许刺眼,但我并没有拉上窗帘,也有可能愿太阳怜悯我些勇气,铸成内心的壁垒。我点开了最后一集。
“我啊,喜欢司的很多地方哦。”艾拉在摩天轮上,望着窗外,有些无光。
“比如说,唔——,总是很认证读说明书这一点。我已经讲一个了,接下来该轮到司了,说吧,快点。”艾拉转过头来望着司。
“很容易摔倒这一点……吧。”他很迷茫。
“那又轮到我了,喜欢你写字好看这一点吧。到你了。”
“喜欢你笨手笨脚这点。”
“喜欢你爱吃蛋包饭这点。”
“喜欢你个子矮这点。”
“怎么尽感觉你在损我似的。”
但司笑不出来:“这一切都真的是我喜欢你的地方呢。”
“那我喜欢你喝茶是总是一副享受的表情这点。”
“那是艾拉你泡的好。”
“喜欢你手大这一点。”
“喜欢你是胆小鬼这点。”
“喜欢你伤心时却忍住不哭反而努力朝我微笑这点。那样的笑容还真是甜呢。但是……”艾拉看样子哽咽住了。
我手抓的更紧了,纵使掐着大腿也不像感觉到痛——眼睛进沙子了。我逐渐止不住。
“我,真幸福,呢,司。”艾拉颤抖着声音讲出几个词语。
鼻子酸的要命,不,为什么。不!艾拉的生命要到了尽头,她递给了司回收自己的机器,到头来还是要让回收工作的伙伴来回收自己。艾拉为什么是个机器人?但这是没办法的,这不是个哭泣的理由。
他们相识于摩天轮,也将再见于摩天轮。
“如梦的时光要结束了呢。”艾拉望着外面,星星定于空中,摩天轮开始向下了。
“我希望最后能在这告别,在摩天轮结束前,好吗?”艾拉握紧司的手。
如果时间能停止就好了,永远在这个时刻就好了,不,我不能承认,这就是个三月的谎言!
“谢谢,你为我落泪。”
从司为艾拉缓慢戴上戒指时,要告别,要清除艾拉记忆时,水晶般的泪珠直往我的裤腿上滴,我抱着头,低了下去,下意识的想逃避这段,我所痛恨的这段场景,这一发展。“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从未遇见过这部杰作。”
时隔几周后的我,每当回忆起来或听到《可塑性记忆》的主题曲,都会泛起情感波动,推翻我的内心堡垒。
我希望我的诗能够让我自己满足,自我填补心灵创口。
早上好,再见了
与你注定相约与于那里
共望着窗外的烟花
看着看着,泪珠往下流
摩天轮映着你雪白的头发
电梯无数次升降
你我不动
邂逅持续了如此之久
记忆让我让你如此痛苦
回忆让我让你如此想恋
祈祷着,能再次遇见你
不经意间,那是你的甜笑
浪漫漂浮的空中
是名为喜欢的情愫
地平线之前,风之外
替你戴上戒指
祝你有一天能和重要的人重逢
再见
说到这,心又开始颤了,手又开始发抖了,不多说了,又要落泪了。
三月三十一日下午四时三十二分左右与你告别。愿时间永停在三月消失的这一刻。
再见。
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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