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了奶奶,也就到了腊月二十七了。
农村有个习俗,今年的期数不能留到明年,所以奶奶复三这天,把七期的纸钱一下都烧完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说来也有点不可置信,自从张亮回来后,姥姥的病似乎一下好了起来。那几天,其他人都去给奶奶陪灵了,红梅的孩子小,就在家守着孩子,看着姥姥了。
张亮在北京司法局工作,那时候他工作也有点起色了,加上工作性质,平常时期很少回家的。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村里出个大学生,而且还是全县分数第一名大学生,就更了不起了,张亮就是全家人的骄傲。
姥姥看到张亮,一高兴,竟然能起来了。
大年三十晚上守岁,张杰哥仨和父亲都喝了点酒,父亲对张亮说起了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来。
父亲说:“当时你哥哥在医院病着,张杰在医院伺候着你哥哥,你妈妈从学校回来,在街里又碰到你大嫂趁机给家里要煤要钱。那个事还没解决呢,进门又看到你姥姥神志不清,半瘫在床上。你妈妈一下子也瘫软在床上了,后来你妈妈就失去了知觉。
那时候你奶奶也是昏迷不醒。当时也多亏了红梅了,她跑前跑后的,一天说不定要去门诊跑几次。”
张亮对张杰说:“以后谁也不要惹红梅生气,你一定要对红梅好!”
张杰连连点头:“嗯嗯,我不会惹她生气的。”
张华又说起了离婚的事。
张亮说:“哥,这个事我知道了,咱妈给我说了,离婚的事你不要多想了,过了年咱就去办,到时候你走个手续就好了,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
“定亲的时候就听说她不好闹,没想到连大哥的性命都不关心,前前天,就前天,大嫂黑夜里拿起个凳子就悠了过来,还好没有砸到人。”张杰因气愤提高嗓门,结结巴巴地说。
“行了行了,小声点,不要说了,让咱妈听到了又要和爸爸吵架了,大哥这不是岁数超过了啊,归根结底是家里太穷,咱妈一想到大哥的事,就把气撒到父亲身上。哪像你啊,赶上好时候了,我们都没订婚了,你就订婚了”张亮突然调侃起张杰来了。
红梅婆婆身体刚好不久,又在奶奶那里忙碌了几天,晚上姥姥也不用输液了,婆婆早早就睡了。
张杰嘿嘿地傻笑了两声:“其实我订婚时咱家也穷着呢,只是人家红梅父母都是说理的家门,岁数也合适,都是过日子的主,人家也没嫌弃咱家里穷。只是后来红梅问过那个包厢床的事,我只能说,二哥结婚急着用呢,就先搬了过去。”不知道为啥,张杰后边加了一句这话。
张亮一听弟弟说床的事,马上说,“忘了给你说,那张床我们现在早就不用了,在车库里放着呢,等下次再往家里送煤的时候,让司机给捎回来。”
“三儿,你二哥结婚时你是知道的,那时候咱家里也特别穷,你二嫂什么也没有要,就给了人家一张床。噢,对了张亮,你老丈人怎么样了?”父亲突然问了一句。
张亮说:“还在医院,反正就是那种病,动完了手术,只能静养吧。”
“哎,他二嫂是主治医生,也有看不好亲人的病的,看着自己的亲人遭罪,真是难受啊!”父亲又说。
“现在世界上还没有完全能治愈好这种病的药,估计几十年以后,中国就会研发出治疗癌症的药了”张亮感叹地说。
“张亮,你过完年,也去医院伺候伺候你老丈人去,他老人家对咱家不薄”父亲也是由衷地想感谢人家。
张亮说,这个我知道,等过完年办完大哥的事儿我就过去,要不他嫂子一个人也太累。
谁也无法料到后面的事情,刚过完年,家里就发生了意料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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