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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辉辉今年两岁四个月。
小小的肩膀,大大的脑袋,经常眉开眼笑,一双干净且有点憨气的小眼睛,常常翘起嘴角。那南方孩子特有的清瘦的小小身体里,蕴藏着无限能量。
充电一小时,待机一整天。任何时候见到他,不是在院子里跑着跳着,就是在蹦床上跳着闹着。游乐园的各种设备,没有他不敢玩的。他要坐上小火车去上学,坐上摩天轮飞上云端,开着碰碰车去找爸爸,最喜欢开着挖掘机铲土盖高楼大厦。
小小的人,做啥像啥,啥都不怕。
我惊异于一个两岁小孩的智商了。曾以为蒙昧无知的年纪,吃饱穿暖睡好就行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像风一般转瞬即逝;无牵无挂,随心所欲地度过一段好时光,也是人生幸事。好好长大,身体健康,快乐就好。鲁迅先生不也说,先兽其身,后养人心嘛!
辉辉不是这样。
他察言观色的能力令我叹为观止。
二
几天前,我们走步去游乐园。哥哥兴奋地告诉我,“今天放学晚了,我都饿了,一口气吃了两碗米饭。”说到“两碗”二字时,故意停顿一下,还做了个手势比划着碗的形状,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我摸摸哥哥的头说,“太好了,我就喜欢多多吃饭的小孩!”
接着,妈妈拿来哈密瓜,大家你分一块,我吃一片的。我拿起一片给辉辉。只见辉辉拿起哈密瓜,张开嘴,一大口一大口地吃起来,还摇头晃脑,很享受的样子。
吃完一片,我说,“再来一个?”
他点点头。
接着,再吃一片。
接着再吃一片,他一口气吃了五片。
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刚才我表扬哥哥被他听懂了。
于是,我赶紧表扬他,“辉辉真棒,我喜欢好好吃饭的小辉辉!”
他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又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让我抱着,亲我一下。
表扬是开心之源,大人如此,小孩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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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辉辉今年特别粘我。
过去他喜欢蓝瑞,蓝瑞可以把他举高高,可以跟他捉迷藏,还能让他坐椅子上拖火车。
可能一起出去吃饭时,他看出来男人们凑一起喝酒抽烟忽略了他吧;也许是今年爸爸和蓝瑞一起商谈的事情过多,没心思陪他一起玩了吧;也许是哥哥老是缠着蓝瑞陪下棋,他感到有竞争对手了?
反正今年他就爱黏着我。
妈妈拿来一些橘子,我剥开分一个橘子瓣给他,他连连冲我摆手,“不要,不要”,说着,就拿起橘子瓣,顺便从我手中拿走了橘子——原来,他不喜欢吃橘子,所以也不让我吃。
那一天,我们正在看动画片,他从椅子上下来,拉着我到茶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还殷勤地为我推推椅子,让椅子更靠前一点。然后拿起桌子的月饼给我,说,“阿姨吃月饼!”甜甜的童音和月饼一样甜美。然后他才拿起一片月饼自己吃起来。——他喜欢吃的,才愿意与我一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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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男孩子喜欢看与车有关的东西。辉辉除了喜欢各种车,还喜欢看关于车的动画片。有时候看得正尽兴,看到我去了,总让我给他找《搞怪兄弟——弗拉德和尼基》,和我一边看,一边表演。他已经看过几遍了,小小人儿,还能跟着说台词,甚至下一个动作场景都记得清清楚楚。也许他觉得我喜欢看这个动画片吗,还是给我讲动画片他感到有成就感了?——小小的人儿心思大着呢!
有时候看到一个恐怖的场景,我就假装害怕的样子,瑟瑟发抖着说,“我害怕!”
辉辉就会拉起我的手,还轻轻地拍一拍,说,“不怕,宝宝在!”真是小小男子汉,英雄气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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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就在昨天晚上,爸爸和哥哥下五子棋,哥哥输了,开始抹眼泪了。辉辉看见了,拉起哥哥的手,对着爸爸大吼一声“爸爸走开!”
只见他皱起眉头,嘟起嘴,瞪大眼睛,愤怒的表情写满了整张脸,接着,又跺着脚,眉头紧蹙在一起,大吼着“爸爸走开!”
父爱如山,爸爸真的像座大山一样,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他,不急不躁,不理不睬。
我们都在等着看一场笑剧。
辉辉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哥哥,收敛起愤怒,拉着哥哥的手说“爸爸不走开,我们走开……”于是,就领着哥哥来到妈妈身边。
——这个小孩,不光智商高,简直是有智慧啊!
这小小只,可可爱爱,治愈一切不快,心都被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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