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以感发取胜,变成以思力取胜。
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自己的音乐才能,喜欢吧那些繁杂难唱的曲调结合在一起,像《六丑》之类的。要斟酌用字,他的词声调通常是拗折的。
另一个原因是周邦彦是以写赋的笔法写词。写赋是需要铺张,思索。周邦彦写了《汴京赋》赞美当时北宋的京都汴京的繁华富庶。这篇文章很长,用来很多古文奇字。那时正是神宗信用王安石实行新法的时候,周邦彦就在《汴京赋》里赞美了新法。果然神宗很欣赏他,由太学生任命了官职,成了太学正,一下子从学生变成老师、从钱塘入汴都太学时,应该是二十四岁,二十八岁时上了《汴都赋》,本来可以飞黄腾达,但是神宗死了,哲宗继位,高太皇太后主政,就把所有的新法都废除,启用旧党。
后来周邦彦经历了宦海沉浮学道退然“人望之如木鸡,自以为喜”。
苏东坡也是在神宗时代,前后上了两份奏疏,号称万言书。两个人一个上赋,一个上书,而二者截然不同。周邦彦所上的赋,都是歌颂赞美,并不见得真正代表他政治上的理想,那是当时的风气。苏东坡所上的则确实是对国家的关心,有自己的政治理想。所以周邦彦虽然在艺术上穷极工巧,但是在境界上永远达不到苏轼的高度的缘故。
河桥送人处,良夜何其?斜月远堕余辉。铜盘烛泪已流尽,霏霏凉露沾衣。相将散离会,探风前津鼓,树杪参旗。华骢会意,纵扬鞭、亦自行迟。 迢递路回清野,人语渐无闻,空带愁归。何意重红满地,遗钿不见,斜迳都迷。兔葵燕麦,向残阳、欲与人齐。但徘徊班草,欷歔酹酒,极望天西。——《夜飞鹊 别情》
一般人写离别,就是眼前的离别。像欧阳修说的“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但周邦彦是环绕着离别,写出来一个时间错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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