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最后一天

                                      马红霞

      今天是2018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也是我的生日。出生于一年中的最后一天，或许早就注定了我怀旧的情结，新年的喜庆气氛冲不去我心情的沉重，因为高龄的老父亲又得住医院了…

        昨天去父母家的时候，父母亲精气神都还挺饱满的，而且心情也好，为了不给他们添乱，我们没留下吃饭，闹腾，近年来随着年龄增长，父母亲最怕吵闹，喜欢清静。母亲说她自己可以做饭的，我和我的家人也就回去办自己的事情。每周来看父母都是先报到，看看有啥要做的没，买菜啦，做饭啦，处理生活中他们办不了的事啦，总之，没事再去办我们自己家的事。心刚刚放下，心想这两天可以轻松点了，所以今早就起得晚，赶到父母家已是近10点了，母亲就说你们都到哪去了，你爸尿湿裤子了，腿也无力，走不动路。我心里一惊赶紧进到他们卧室，老爸坐在床沿上，我过去摸摸他刚换的衣服，单单的一个秋裤，这哪能行呢？太单薄了，于是和母亲一起找他的棉裤换上。然后问问今早情况，我隐约断定，父亲的脑血管肯定又出问题了。

        匆匆处理完家事，带着父母亲就去了医院。果然是脑血管的问题，脑梗前期，再不来医院，等待发作后果不堪设想，医生建议住院观察治疗，我们也就住进了病房。

        各项检查结束，只等待漫长的治疗了，医生说至少一星期，情况正常方可出院。于是我只有抛下所有的事情留下来陪老父亲治疗，父亲老了，从三年前脑出血后，慢慢地记忆越来越差，痴呆症状也日益明显，但他除此之外，身体尚无大碍，生活基本能自理，但是需要人看着，像领小孩一样，时刻离不了人。

      而我元旦放了三天假，我也只能充分利用，寸步不离陪着父母，假期结束，又得主要靠姐姐们忙活，我们必须分开班，方能无间断地照顾好父亲。所以这两天，我要在医院守夜——责无旁待。

      晚饭后，母亲回家休息，招呼好父亲上床，我也摊开小床，拉开被子准备休息了。其实已近十点，儿子发信息说：“妈，今天是你生日来”，我说“知道了，知道你们都没忘！可我在医院陪你外爷过，今晚才最踏实，最有意义，亦最快乐。”虽然他已不记得我的生日……

        不久父亲便安祥地睡着了，打着香甜的小鼾，我的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满足和幸福感，虽是在医院，虽是陪父亲治病，但能看到父亲安祥地美美地入睡，做为女儿，我已是无憾了。

      病房里，灯熄了，大家都相继入梦，只有一个病情严重的老人不停地发出隐隐地呻吟声，漂白的墙壁依然让人产生对医院的恐惧。窗外，远方灯火闪烁，恍惚中我又回到我的童年时光，五六岁的我坐在老爸的大自行车的前杠上，他带着我到离家好几十里的单位里，夜晚的乡下集镇上，昏黄的路灯下有一个吃着干油条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