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琢磨,觉得自己这辈子比较明显的短板之一是记忆力不好。
造成我这样想有两个原因,一是我常常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尤其是不记得短暂接触过的人。以前工作中接触人多,经常是别人老远喊着我走过来,我只觉得面熟,却死活想不起此人姓甚名谁,在哪里工作。为此常常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尬笑着和对方寒暄,一边挖空心思回忆何时何地见过对方。相信那个时候脸上的表情也不会很自然。
因为受到太多次这样的煎熬,以致我在各种场合,只要见到很久没见的同行或熟人,便总是这样开头:您好,记得我吗?我是XXX。虽然得到的答复千篇一律都是,“哈哈哈!XXX,怎么会忘记你呢?”我还是坚持这样说,因为我相信这么些年下来,怎么也解救过几个和我一样的脸盲吧?
第二,我不会背书,而且,因为背书太困难,我也很怕背书。这辈子,我似乎没有真正背下过一篇像样的文章。上学时,老师指定要背的东西,费九牛二虎之力过关以后,要不了多久脑子里就清空了。学英语也只能记住单词和句型,从来没有背下过一篇文章,什么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说》,我都曾经雄心勃勃试着背过,最后无一不败下阵来。
这个短板令我很是遗憾,总觉得如果我能够过目成诵,我说话写文不是也可以妙笔生花,出口成章了?
最近又在想,我是否应该“老骥伏枥”,重新上路,背一些东西呢?也不求背出什么造化,不是说多动脑可以预防老年痴呆?于是记不得第壹佰零几次,我又打开孙子的彩图版唐诗,找到一首有些印象的诗开背,老天保佑,我终于把它背了下来,为证明我的“成就”,现默写如下:
临洞庭上张丞相
唐 孟浩然
八月湖水平,
涵虚混太清。
气蒸云梦泽,
波撼岳阳城。
欲济无舟楫,
端居耻圣明,
坐观垂钓者,
徒有羡鱼情。
看到孟浩然为了仕途,向唐玄宗开元年间曾任丞相的张九龄写诗试探求助,于我心有戚戚。记得孟浩然一生未获官职,终身布衣。也许老天要给他补偿,给了他超出常人的诗情。
可见局促与发达与否,真不在患得患失,还在时命运也。
张九龄也写得一手好诗,质朴生动,且寄意深远,他的仕途其实也很不顺,这一点从他的《感遇二首》即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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