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永远都是一个奇特的地方,尤其是长途火车的硬座。
坐在座位上,观察乘客们,就像是站在一处矮台,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人生百态。
右面前的女人强忍着泪水,转过头去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刚刚的电话里似乎她的子女在她的耳边的细细喃语。很难想象那些难以忍受的思念是如何跨越千万里,如何伴着每一个夜晚与她相伴入眠。
左前方的坐客应该是个哈萨克族的人,皮肤黝黑,头上带有头巾。刚上车时看到她从原本的座位起来,另外一个手持车票的男人坐在了那里,她手足无措的向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求助,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男人大声的说了几句,女人便彻底的沉默下来,站在原本座位的旁边。庆幸,我面前的这位沉默的中年男人,默默的向里面移了一点,眼神示意她可以坐下来。女人高兴的笑了,牙很白。
我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也许比实际年龄比看起来小很多,眼睛突出,有些红丝,布满了疲惫,双手似乎经历多年的风霜,满是褶皱,青筋突起,这双手一定温柔而有力。他带着他的老母亲,母亲腿脚不太灵便,带着双拐。母亲很瘦小,尤其坐在我这样的大高个旁边,显得越发的可怜,她头发有些发白,脸色很难看。整夜都没听她说过话,离我坐的有一定距离,似乎生怕靠到我身上,也许是担心我会嫌弃她。
中年男人脾气很好,很温和,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低,但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前排座位的一个小女孩,很是让人讨厌,她的母亲似乎不愿意多管。女孩穿着鞋在座位上跳,大喊大叫。母亲很胖,画着很浓的装,母亲似乎很累了,就睡在那里。这个有些有点体重超标的女孩便如同放了野羊,整个人要么拿拳头和中年男人打着玩,要么踢腿,嘴里还喊着降龙十八掌。旁边的人直皱眉头,直到小女孩差点碰着我旁边生病的母亲,男人这才嘟囔着告诉小女孩你碰着别人了,不要这样,这样不好,这样的话重复了好几遍。这时火车到了下一站,下车的人呼啦一下都下去了,上车的人似乎也在急忙忙的赶。从上车就抱着手机看电影的右边的年轻人也下车了。
这站上车的人似乎挺多,不少还是学生,似乎趁着中秋和国庆连着放假出来玩。刚刚才从小女孩和中年男人的聊天中得知小女孩和母亲似乎是去下一站去看在兵营的父亲。
夜渐渐的深了,但车厢里似乎没什么睡意,刚上来的学生在一起聊旅途上的风景、故事。前排的小女孩不知道为何和母亲闹起了别扭,哭声,喊叫声摧枯拉朽直刺耳膜。双眼皮一直在打架,瞌睡极了,睡吧,心里这样想着,比那些站在过道里的人已经很幸福了。于是开大音乐的音量,闭上眼,祈祷夜晚快点过去。(记于2015年9月27日乌鲁木齐往长春的火车上,修改于2015年12月3日临时住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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