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渐渐远了,徒留一地惨败暗淡的土黄色叶子,那叶脉中还微微凸起的纹路,似在吐出临死前最后一口浊气,是对死亡的淡然,还是对生命的谓叹,亦或是一种解脱?我们无从得知。我们只知道,它们生长在这儿,它们的根扎在地底最深处,它们历经了无数个春夏,也成了某些人生命中一次不经意的过客,但它们永远笑着活笑着死,即使中国大西北的风嘶吼的有多么绝望,它们根却从不会颤动分豪。
你也许没来过大西北吧,这里,曾成为古代被贬官诗人笔下的凄凉地,这里只有一条被灌满泥沙被堵住呼吸的河流- 黄河,多少年过去后,那里还是那里,永远流淌着我们骨子里最澄澈的血液。岁月悠悠,那漫漫黄沙还未散去,那灰暗的天空还在努力挣脱悲哀的枷锁,那棵棵挺直脊背,拼命生长的白杨树像个肃穆的迟暮老人,他们在用生命的最后一-丝微光虔诚的爱着这个世界。
风突然停了,那干巴巴被遗落在田地上的一-间泥砌小屋,终于停止了剧烈的抖动,一抹淡淡的金辉色轻轻拨开浓厚灰暗的云层,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虽是那麼小心翼翼,却同样让这个世界褪去了那套已经陈旧的衣裳。当暖光散发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芳草气息来到我们身边时,我们知道,这片荒凉的土:地终于获得了新生,也许,在下个不经意间,它们都会带给你不一样的震撼。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含杨柳风”打那布满青苔的巷子走过,当风儿为你轻撩起额间细碎的青丝,当细雨打湿你洗白的薄衫,一-次像是过了千万年的再次回首,那满眼黄沙散尽,那抹令人窒息的颓唐过后,原来不过是一树又一树的花开,那一簇一簇的粉白间,他似是又看到了那个眉间一滴朱砂泪的女子低眉哀思,衬着屋外缠绕不断的银丝,屋内的清寒似乎越发的重了些,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原来,你也一直在等那个披着红袍来接你的他.....青丝在风中飞舞,舞出了一番风华绝代,灼灼红杏下,绿柳翩翩里,他眉间又露出了那已经被年月消磨殆尽的属于那翩翩少年郎的笑意.....
悠悠而来,凄凄而去,说的就是你吧,白杨。曾几何时,我触到了你内心深处的那悲恸的孤独,那般浓烈,那般灼人,一时间感到胸口憋着一口气,咽也咽不下去,只余那团积在心中的苦涩。白杨,白杨,你不愧是我所敬重的白杨,即使空气早已污浊,你依旧干净洁白,不染尘埃,白杨啊,你倔强的让我心疼,你坚持的让我羞愧。冰雪抹不去你一身的骄傲,狂风划不倒你挺立的身躯,我看不透你的未来,却看到了,春来时,你再次骄傲的将绿意晕散开来,十里之外,绿的像是揉进了这片土地里,不改当年黄沙中你的英姿飒爽。
悠悠而来,凄凄而去。沉重的黄沙下,埋葬着每个即将破土而出的未来,无论朝夕,我都会轻轻念到:似是故人来,那段相思泪,不忆也罢!不忆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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