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瓦,就是屋顶上那普普通通的瓦。原因简单至极:它头顶苍旻,俯瞰坤灵。乾坤之间便是风云雷电,岂不潇洒、快活。
我艳羡极了它的生活,人说它曝与烈日之下、任由雨雪蹂躏,真是可怜至极,我却不敢苟同。
一阵春雨,无声无息,牛毛般绵绵洒落,纵使下它个一天那有何妨,不过聚成几滴水珠落入房下水洼,激起几丝漪沦罢了。它可以触到春日的暖风和秋日里的落叶,也可以嗅到夏日的骄阳和冬日的飘雪。我为它一年四季能接触到不同的事物而又喜又悲。
瓦想着它能在春日的暖风中舒服的地躺着,能在秋日里看尽落叶摇曳的姿态,我便羡慕极了。但当我想起它在夏季为我抵挡来自骄阳的燥热时,在冬季为我抵御来自北方的寒冷时,又会为他悲伤一阵。我似乎能与它同甘,却不能与它共苦。春秋之时,可一同吹暖风,看飘叶;但夏冬之时,却不能共同接受炙热的骄阳与寒冷的北风。我总是会在夏日里躲在空调房里,在冬日里缩在被窝里。当瓦为我抵挡燥热,提供阴凉时,我在空调房里吹着冷气,吃着各种美食,喝着各式冷饮。当瓦为我抵御寒冷时,我缩在被窝里看电视,吃零食,嗑瓜子。
瓦瓦会不会怪我不能共患难?它不会。它说:“这就是我的职责。”一天四季为屋檐下的人和物遮风挡雨,这就是它的职责。它默默无闻,永远在屋顶上发挥着它自己的价值。它不惧寒风与暴雨,不畏骄阳与冰雪,无声地守护着屋檐下的人和物。当作为一片完整的瓦的生命结束之后,它依旧无声的奉献出自己。当新瓦变成旧瓦 人们会再次换上新瓦,那旧瓦就会被用来铺路。乡间的土路一到下雨天就会格外的泥泞,人们用它来铺路再好不过了,这样人们就不怕在雨天脏了鞋子,湿了裤脚。从天上到地下,它虽履行的职责不一样,但依旧是在奉献自己。在天上时,它用身躯来抵挡一年四季对它的考验;在地下时,它甘愿铺泥土上被人踩踏。
它从泥里来又回到泥里去,进入窖炉里又从窖炉里出来,仿佛注定一生都是用来奉献的。从出炉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在屋顶上过着风吹日晒的日子,然后慢慢地失去原有的光泽,变得沧桑不堪;从破碎的那一刻起,它就注定要在旅途上渡着认人踩踏的日子,然后慢慢的变得更碎更小,最后陷进泥里
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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