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穿着睡衣一脸慵懒的霞被镀了一层金,她的长发有些毛糙,五官不错,就是有点干涩,像忘了浇水的花。
女儿去了学校,她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学校附近有许多这样的标准间,房东一般住在某个高档小区,城中村的学区房,住着许多和她一样的进城专门管孩子的女人。按平常的作息时间,洗簌完毕,出去买菜,女儿吃饭很挑,简直都不会做饭了,她叹了口气。
十点钟进门,把米淘好煮上,隔壁房间传来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这女人越来越胆大!前段时间还有所顾忌,看看现在,不成体统,婊子!她想骂。
但心里却开始想两个多月没见的老公,也不知道想不想自己。隔壁越来越放肆!这房子隔音太差,她想。随着隔壁那声音从初时的压抑到最后的高低不一的呻吟,到隔着墙壁的晃动,她软软躺在床上,面色潮红,身体的某个部位突然湿润。
十一点,她看见隔壁女人袅袅婷婷的跟在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后面出去了,看着叫桂枝的那个女人一扭一扭的屁股,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了。打个电话给男人,那边没接,还没下班,大约忙。心不在焉把菜炒好,女儿说盐放重了,不想吃,隔壁那女子回来,送来两块披萨,“这是城市最好的那家西餐厅的,让小茵尝一下!”她说。
女儿欢欣雀跃,那家店早听同学说起,可妈妈不会带她去的,妈妈说:“钱要花在刀刃上。”也不知道刀刃是谁?
隔壁叫她一起去打麻将,她不想去,架不住劝,其实心底也是有一种渴望,看一下人家是怎样活。楼下麻将馆,他们一进去就有人打招呼,“桂枝,这个是你朋友?”
“是的!”桌子上,那个人的手总是有意无意碰着桂枝的手,那手极美,白圆润长,涂着鲜红的蔻丹。一中午暧昧的气氛令霞不能专心于牌,她忍不住窥视那双手上上下下的不安分,她的心底有了一丝嫉妒,桂枝并不很美。不过穿的漂亮化着妆!她在心底说。散场输了一百多,桂枝赢得多一点,霞有些心疼,桂枝没收她的钱,却把那男人面前的几百钱拽了过来说:“下午我请客!先给娃们把饭送回去”。
“ 川菜馆的鱼好吃,吃鱼吧!”桂枝说。那个男人开着车说:“跟着美女蹭饭去,再叫个人吧!一会吃完饭请你们唱歌,人少没气氛!”
“好啊,许久没唱歌了!”桂枝说,霞拘谨蜷缩在角落,觉得自己像根木头。
几道特色菜,给两个孩子要好炒菜米饭打包,让外卖送回去,霞忽然又些羡慕桂枝,她并不比自己长得好,也不怎么会持家,老公都是打工的,凭什么她可以这么潇洒?而自己买件衣服都得节省,妈妈说一直教育她,要做个好女人,可这好女人要受多少委屈!她不想做了,包间门开了打断了霞的思路,“睿,来了,赶紧吃饭,完了唱会歌”。
睿和桂枝很熟,他打量着霞,羞涩,秀气,没见过世面的拘谨。“桂枝还有这么斯文的朋友,也不早点让我认识一下,我就喜欢这样单纯的女人”,睿一脸痞气。
霞的脸更红,但心底对于这份调戏是喜悦的,没有哪个女人,不想被男人喜欢,即便她不喜欢的男人,也希望喜欢她。“去歌厅”,她说不会唱歌,睿说:“我教你!”
糊里糊涂去了,歌厅里灯光暗淡,音乐嘈杂,说话听不清楚,他突然咬了一下她的耳朵,那种痒传遍全身,她的脸红到脖跟,幸喜没人看她。他给她倒酒,起初她不喝,架不住劝,一杯接一杯,醉意渐浓。
看着醉眼朦胧的霞,睿自告奋勇要去送,桂枝象征性问了霞两句,就忙自己的事。她稀里糊涂并不推辞,被半抱半架着走了。
她在梦中丈夫回来了,她就像一片干涸许久的田,迫不及待要他滋润。
天亮了,宾馆的窗帘看不清街道的灯光,浑身酸软,她睁开醉眼,满身印痕令自己羞愧不已,他已经走了。
中午桂枝像没事似的,跑过来拉着霞出去,霞自己也怕桂枝知道昨天的事,试探一下,她没说,她跟着她到巷口,睿的车停在路边,霞忽然发现自己还迷恋在昨天的那份刺激里,她喜欢睿带给她的激情与刺激,去了一趟临县,回来全身上下焕然一新。
断断续续知道,睿是城中村的,拆迁了几处房子,赔了不少钱,跟他打拼多年的老婆已经老了,即使不爱了,但不影响牵手走完余生。
楼下的麻将馆生意很好,一群像她这样的女子,一群像睿一样的男人,填补着相互的寂寞。老公打电话说今年钱难挣,对不起老婆,她温柔的说,“家里有我,没事,我们省着花,你不要太累,我想你了”。有一次她这样说,睿不愿意了,一只手不安分的游走,她赶紧挂了电话忍不住娇喘,那边再打,睿把手机关了。
霞很快习惯了这种生活,睿并不专一,也不要求她专一。
小茵班主任打来电话,说小茵退步了,她借着话茬赶紧说让小茵在那里补课吧!送完补课费回来,女儿的桌上小说打开着,她拿起来看到“薇龙每天很忙,不是忙着给梁太太弄人,就是给乔琪乔弄人”.......
她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电话响了,这个不知道是衣服?首饰?钱?或许还有真的喜欢?最后这个念头令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窗外秋色渐浓,野菊花趁着霜前竭力绽放,这花懂事真晚,不知道冬天就要来了吗?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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