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从运河后面的树林里探出头,静静地凝视着大地。
远方的山岚像画家用墨笔画成的曲线,无数个寂静的夜随着时钟滴答声销声匿迹,促成了无数个梦。
一滴滴雨水落入干枯的稻田,清晨的露珠划过荷叶落在少女的指尖,晚来的夏风拂面,渗透黑暗的山涧,那里泉水流淌,鱼儿畅游,大树郁郁葱葱,碧绿的竹叶盖着青石房屋,屋内有奶奶的故事,有爷爷的鼾声。
那些美好的、恐惧的、焦虑的、理性的、幽默的、幻想的不停转换,像遥控器失灵了一般。这时,总会从梦中惊醒。有时,欲望战胜了理智,像是看见了魔鬼之手,古怪、丑陋、令人恶心!于是,主观地去解剖自己的动机,猜测、质疑,显然,没有任何结果,只能被新一轮的情绪控制,陷入循环,最终诉诸沉默。
如今,电子设备常伴左右,信息爆炸,晚睡,独自将懊恼偷偷地锁进心中一隅,很多成年人已经出现亚健康,白天或许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孤独从四面八方袭来。抑郁、精神恍惚、易怒,对于喜欢的事物和人畏畏缩缩。
我三十岁了,虽对世界有些自己的认识和看法,但有时也不免陷入忧郁,为生活患得患失,为经济不能自由而烦恼,为灵魂的孤独而烦恼,为生命的至暗时刻而烦恼,于是悲观、厌世、无聊、彷徨这些词如影随形。往日的激情日渐萎靡,生命的活力随着对生活真相的深入了解而变得死气沉沉。我记得罗曼罗兰的那句名言:“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我想目前我并没有达到那种境地。
阶级是个大的城堡,就像《围城》里说的一样,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则想冲进去,好多人为此奉献了自己的一生,那如蝼蚁一样的生命到头来就真的变成了蝼蚁,只是有几只或天资聪慧,或努力上进,或继承家业的成了蚁王,影响更多的蚂蚁。然后,与其他蝼蚁的结局一样,消失在历史的洪潮中。
慢慢的,我开始佩服那些从不绝望,对人性的恶视而不见,对人戴的面具置若罔闻的人。他们为了生计倔强的战斗着。他们晚上睡得很香,早上起来心情愉悦的大喊:又是美好的一天。
他们不是批判主义者,更不是怀疑主义者,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遨游,他们懂很多,却大智如愚,他们谈笑风生。开心时,他们大笑。悲伤时,他们很快自我消化。他们不会诉诸大众,他们追求真理,心怀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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