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都有一双手,千姿百态,一张推开时间,一合收起故事。
搭乘公交车去上学的路上,我坐在车头的前座,妈妈坐在我身边。她和司机叔叔说:“你看,洁伊的手多漂亮,手掌单薄又小,手指细长。”认识的司机扭头看一眼,点头笑笑回答:“小个子的手长成这样,是不错啦。”
我低头看着双手懊恼,为何自己不长高一些,那就可能有修长美丽的手指。
再一次在教室里,几个女生围在桌子旁聊天。夏看到我的手,说:“阿洁,你的手指好漂亮!”一边说一边抓起我的手看,而夏的手指本来就常令人赞美。
现在看我的手,手指不再纤细,也不似早些年月那样喜欢留一点点指甲修饰指型,定期剪得光秃,显得手指愚钝了些,皮肤失色,水分比不上只读圣贤书的时分。
“唔需要尼D来满足虚荣。”是这样想的。
这双手经历过什么?我看着摊开的双手,细看纹路,还有消不去的硬指节包,往记忆里找寻。
至少它们在过去几年试过制作美味佳肴,浣洗过明丽衣裳,并把这些变为日常小心品味。它们抚摸过爱人的脸庞,轻拍过三五知己的后背,修补过亲人的满目疮痍,敲开过机会的厚重大门,承托过自己的倔强下巴,还有掩饰过不为人知的表情。
体力活消耗自我厉害的时候,它们会痛,起茧子,破皮流血,用这些方式表达它们的不满。停下来的时候,搽上药,端详着发红的关节,原来我和它们在前进的路上都这么用力,为了挣得一口气为了证明我可以。
家人不时说我的手没以前好看。
从前从前从前,从前的美好不可挽留,明明这双手为我讨得现时足够多美好。
“唔需要尼D来满足虚荣。”
仍要善待和呵护这双手,不然怎拥抱迎面而来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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