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匪气卓然
上回书说到,雁翎身为女子从军,引起众人不满,一场武斗不可避免。而在他们递给雁翎长枪之时,雁翎却言道:“我不用枪。”
那几人眼见雁翎自顾自走到武器架前,拎起了一柄九环钢刀,粗狂无比,二三十斤的钢刀。这雁翎身量不高,此时拎起这把刀来,众人见了哈哈大笑道:“小姑娘,这破刀也不知是谁的,二三十斤,你待舞得动不?”
却见那雁翎尚未回头,只是整了整自己的袖口,抽出刀来一个旋风斩劈在方才说话那人所立之地,若非身边人眼疾手快,只怕他早已被劈成两半了。只见雁翎的眼睛隐藏在刀身后面,冷冷的说道:“这是我义父的刀。”
眼见这几人面子上挂不住了,便有一人站出来说道:“他们几个不会说话,也不知是你的刀,姑娘不必如此气性。”这人便是军中的万事通老万,是负责养马的人。这几日雁翎唯有与他有所交接。雁翎见他如此说,也站正了抬起到来扛在肩上问道:“不是要找打吗?还打吗?”
那几人见雁翎出言不逊,便冷笑道:“小姑娘,出口这么难听,怕不是你义父没教好你。无妨无妨,你今日叫声爹来,我们来教你!”那雁翎岂是平白受辱之人?亦不是随意发火之人,她只是寻常的无礼罢了。
闻言雁翎倒冷笑一声道:“叫也不是不能叫,看谁先叫罢了。”那几人见雁翎如此嚣张,便不禁拎起自己趁手的兵器,摆起架势来。雁翎见状说道:“你们可以一起上,省点功夫。”
这几人觉得雁翎十分狂妄,便互相对视了一眼,却也没一起攻上来,只是一个大汉大吼一声,遂举刀横劈过来,却不想被雁翎的刀生生阻住,虎口被震得生疼,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却见雁翎嘿嘿一笑,挽刀将那大汉的刀砸到地面里去,竟砸出了一条裂缝来,任那人如何使力也拔不出自己的刀。
余下的几人见雁翎出手凌厉,且力大无穷,立刻收了武器拱手说道:“是我们唐突姑娘了,还请姑娘不要见怪。”那刀身嵌入地面的人也满头大汗的跟着说道:“不要见怪,别见怪……”
雁翎那眼睛睥了睥这几个人,也丝毫不提叫爹爹的事笑道:“嗨,大家都是一个寨……啊不是,一个地方办事的,何必这么客气。我这个人说话就这样,惯了,各位也别见怪哦。”剩下的人大笑道:“雁姑娘耿直好爽,我们都省得,省得。”
眼见纷争结束,雁翎看眼前这个还在拔刀的人笑道:“不如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话毕,竟握着刀柄,生生挖出带起一个石块,才拔出刀来,交还给他。
列位看官,你们且看这些人一个个瞧的目瞪口呆,无一不是心服口服,有一个甚至忘记了闭嘴,口涎流的满襟都是!
雁翎见镇住了这些人,也不多纠缠,转身便走。
这些人殊不知,雁翎从小天生怪力,曾惊动全城,渐渐传的她八岁年纪力能扛鼎云云。实际上,却是雁翎的养父教导的她如今大力无穷,不但能舞动三十三斤的钢刀,甚至举起百十来斤的巨鼎也不是问题。且在实战之中,雁翎的怪力也令对手十分头疼,是个十分有利的能力。
回到帐中的雁翎,满心里还是真定的战局,就连吃饭的时候心里想的也是这些,就连有人寒暄搭讪也只是略略点头,埋头猛吃。
有些仗着力气的兵卒对雁翎的大力十分钦佩,一个撺掇着一个想要来找她比拼,却等到雁翎吃完了饭也未敢开口。但见她朝伙夫要了防御使的饭食端到主帐去,众人又酸溜溜的说道:“倒是个会拍马的!”
雁翎此去却是为了开拔之事。她自来到军中便知道了这军中的弊端,尚统行军速度极慢,又兼监军王朝元是个宦官,吃不得军中的苦头,常在自己京中的宅邸中居住。开拔又不可不带监军,因此才拖着开拔的日程。且全军将士士气低微,操练也十分敷衍了事,只嘴上喊喊,抬抬手都惫懒不堪。
谁想这这些问题被雁翎提出来之后,尚统竟很大方的将练兵之事托福给了她来勾管,但雁翎没有实权,无人肯听从她的指挥,那王朝元更不肯正眼瞧雁翎一眼,令她也无可奈何。恰今日有开拔的圣旨下来,雁翎便来与尚防御使讨论前次所言之事。
谁知来了之后,尚统竟告诉她开拔的日子已定,相关事宜也已吩咐下去,万事不用她操心,雁翎这才放下心来。刚要转身出去,却听尚统说道:“雁姑娘,此前还未听闻雁姑娘说起,雁姑娘似乎不是聚贤镇人,怎么会在聚贤镇呢?”
雁翎此刻心中有些打鼓,也只能回头说道:“指使也是知道的,我们山寨前阵子被解散了,我与附近的寨子不和,这才跑到穷乡僻壤藏身,谁知道这么倒霉……”尚统笑了笑,说道:“雁姑娘方才二十的年纪,就已经同完颜宗衡交过手,真是不简单呐。”
雁翎想了想,只得说道:“我未曾与他交手,都是他的兵卒与我交手的。他一个统领,怎么会跟我交手……”
那尚统果然笑道:“说的也是。雁姑娘且请好生歇息,不日我们便要开拔出征了。”雁翎这才退下。
雁翎离开主帐之时,心中大松了一口气——如此的对话已经进行了非只一次了。尚统一心以为宗衡对她有所企图,才将她收入帐下做幕僚的,有事无事就会试探一番,这雁翎也是应对的心累得很。
但话说回来,列为若是以为雁翎没有丝毫可隐瞒的,为何她又会如此紧张此事?每每被尚统盘问之时,虽嘴上不留破绽,可一闪而过的慌张神色早已映入尚统眼中。雁翎其人简单憨直不擅做作,早已被尚统看的通透。只是她究竟背负着什么样的秘密,让尚统好奇不已。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我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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