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深夜里,没法可以安睡,卧看天空洒泪,任寒风吹。冰冷的梦里,没法跟你相聚”……坐在看台下的排椅上,安立青被这优美的歌声深深的吸引,像饮醉了甜香的美酒。虽然听不懂这粤语歌词,直觉里这动人的曲调,配词也不会差到哪里。而这只是出自一个陌生的男子在舞台上的所唱。他虽比不得原唱,却有另一番属于他自己独特的味道。而因他,后来的安立青才识得这首歌,感受到了来自更多粤语歌曲的魅力。
此时的安立青身处公园一隅,这样的自由舞台,属他头次见。舞台布置简单,上有盖顶,左右两边有自上垂下的遮布围挡。登台的数级台阶安设于舞台正前方的中间位置。舞台旁设有一投币箱,任何人只要投一元硬币,就可以上台欢唱一曲。其他什么都没要求,而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自己的勇气。安立青感觉氛围是如此自由,有种要欢呼雀跃的冲动。而更自得的则是随意姿势,或坐,或站,或蹲,甚至是躺在草坪上。在台下,做一闲适悠然的听众。
看台下的听众稀稀落落的,虽只十来位,却一点不影响歌唱者的兴致,而安立青也不觉得缺少什么。周围一切的存在似乎都那么的自得恰适。习习晚风,清凉的如夜空点点星光。借用李青莲的一句,我愿长醉此间不复醒。
然而好梦总易醒,春醉多难长。一曲阳春白雪,也有终了的时刻。陌生男子唱完,台下响起了掌声,虽然寥落,却不乏真诚。男子躬身答谢,随后下了舞台,来到看台落座歇息。
如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男子刚从台上下来,就有另一男子上了台。他也唱了一只粤语歌,但听起来,像狗啃骨头。肉虽不多,尚存其味。只是比不得之前浓了。
勉强又坐了一会。觉得索然的安立青。就起身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溜达。两边草木已染秋色,即使南国温暖。也难抵四季轮回。不过,终陷落不到北方的那种憔悴枯槁。这也是它们的特色。却也是个妖精,对于初来乍到,不仔细留心者,有时会困惑于这种不分明。若是生长于这个城市的,就不会有这烦恼。
来到这里的人,多是求得一份休闲。父母带孩子,享受天伦之乐。年轻男女恋人,感受爱的美好。就是如安立青这样的孤狼,雌兔,面对青翠草木,澄明湖水也能排解心中的抑郁,暂开怀抱。白天,在一处假山旁,有位姑娘不是还麻烦自己,帮她照相留念吗。想到姑娘的做人直爽,安立青似有所得。
棕红色石质的林公则徐半身塑像,与雪白色石质的孙公中山半身塑像。相互辉映,而又相得益彰。同为乱世之人,在当时人看来,他们的行事,均冒天下之大不韪。要犯杀头之罪的!然而他们何曾全力顾及自身安危,又何曾不当仁不让。最终,他们是成功的!所以赢得青史留名,万代流芳。公园因他们而建,他们的塑像在公园,不止守护一方,更是守护着华夏这片热土。继往开来,以励后人。想到这里,安立青肃然起敬,也明白了许多,之前不能理解的困惑。此时,唯有感激先辈,也感激修建这公园之贤人。
记起一句,青山有幸埋忠骨。这公园里高大的葱郁树木,多样的缤纷花草,及园里饲养的七彩孔雀,矫健灵猴等也应该吸收着灵气吧。而庄严,巨大的正门楼牌坊,是在无声提醒着庸碌健忘的人们,要随时保持清醒。你们生来是无所畏惧的,是自由自在的,是个真真切切,有血有肉,顶天立地的人!
公园很大,大的即使安立青多去数次,也不能走遍每一个角落,甚至有些出名看点也没见到。如南头古城墙,西门附近的流水瀑布等。所以不能对之有形象的描绘,从而进行深度剖析。说起来,这是个遗憾。但也没起什么悔意。当时年月,只是这样。它会一直在那里。就像他没来过之时,它早就在那里一样。而他的到来,不是慕名。是碰巧。它如祖辈,安立青则为孙辈。它的深远,小辈怎么可能全部参详得透。而它的故事还在不断记录,不断延续,好似岁月悠悠,无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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