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很多事,尽管看的清清楚楚,却不能说出口来。
——《白鹿原》
己亥猪年,七月十三,忌出火,宜嫁娶。我在七月的最后一天赶着时间抵达昆明,在这个半陌生半熟悉的城市开始我为期半年的“走读”生活,日子在开车、停车、等车、乘车中来回切换,时间怎么挤都不够用。小李子管这样生活的人叫机械人,每天往返单位与住房,麻木上班麻木下班,没有自我没有生活的机械人,如果说这城市拥堵的早晚高峰是压倒我的第一根稻草,那么小李子的机械人就是第二根,从前我有多么不想离开这城市,现在就有多么想逃跑。
小李子的机械人让我想到一件我存了很久但一直没有机会写的事。我早餐习惯吃包子,老王每周都会提前准备好给我,唯独有一个星期没有,后来老王告诉我说我喜欢吃的那家包子铺的男主人工伤去世了,家里忙着处理后事就没卖包子了,早餐的包子在中断了一星期之后恢复了正常,老王说他们家又开始出摊了,我说不是死了人吗,那么快就出摊了?老王说人死了固然是天大的事,但,活着的人还得吃饭啊。我被老王的话噎得死死的,剩下的半个包子怎么也吃不下去了,从前我知道世事不易,却不知道它会艰难到连悲伤的时间都不留给人。
为了缓慢自己机械化的进程,我紧着时间看完了《白鹿原》,这是划船的送我的另一本书,百度对于它的介绍第一句话就是“作家陈忠实创作的长篇小说”,港真,这真的是我迄今为止看过最长的长篇小说了,长到让我差点没开始就放弃它了,后来为什么又决定看它了呢,还是因为划船的,当时我们在逛西西弗,他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书,我说我对《白鹿原》蛮有好感,但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读懂它,划船的跟我说哪来那么多确不确定的事,读了就知道读不读得懂了,然后给我买了它。划船的是我从S上捡回来的,是我在S上最大的收获,导致后来我不玩S了,也不舍得卸载,总觉得万一哪天还能再捡到一个有趣的灵魂呢。其实确切的来说划船的并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有趣的人,他给人的感觉更趋向于一种很厚实的一本正经,像书里的白嘉轩,可能也正是源于这种一本正经,所以他讲的话对我很受用,大部分我无法自解的时候我都会给他打电话,他也不安慰,就说一句一起加油啊,我就能好一点,可惜,救人的人总是不能自救……
小B在七月底的时候告诉我她要走了,我为她高兴也很不舍得,我跟大胆说工作这些年,我总是在不停的跟不同的人告别,一次又一次,一波又一波,大胆说这很正常,人生的常态就是不停的相遇,又不停的告别,大胆说她的成长背景让她对离别这种事情不是太敏感,于是我找到了肥总,肥总给我分享了《山河故人》里的一句话——每个人都只能陪我们走一段路,肥总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是又一年的7月30日,我和老梁分道扬镳的第四年,我说不好心里的滋味,我没有什么阴影魔障,不过是个平常的日子。
我写到这段话的时候正是立秋,办公室里有若隐若现的茉莉香,我甚是惊喜,找了好久那香味的来源,后来发现是隔壁厕所传来得空气清新剂的味道……生活果然是无处不惊喜。在我大三的后半年,我姐常带我混迹于昆工莲花校区一带,那里有一家名叫茉莉清香的酒吧,我姐、我姐夫、我姐朋友、我姐夫朋友毕业第一年的大部分工资都花费于此,可能是出于对大家工资的缅怀,也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我对这酒吧的名字表现得尤为钟情,这钟情直接导致了此后多年我对茉莉的执念,从回弥勒的第一年起我就开始种茉莉,我种过很多棵茉莉,每一棵都无疾而终,第四年的时候我开始思考要不要再种一棵,唐阿姨正巧在这个时候出现,向我灌输“吃得苦中苦睡得心上人”的思想,我说强扭的瓜不甜,唐阿姨说,谁特么在乎它甜不甜,只要扭下来老子就高兴,我觉得唐阿姨的扭瓜论很在理,于是我当下就决定再种一棵茉莉。
文章最后送给大家一首朴树的《猎户星座》,我个人对歌词无感,但在歌曲2分25秒的时候有一段不错的间奏,我在某个清晨被它感动过。很久以前一位前辈给我推荐过一本名叫《瓦尔登湖》的书,她告诉我说瓦尔登湖很美,书和湖都很美,我一直不曾体会过她所说的美好,直到那天清晨间奏响起……生活繁杂,希望你们也能找到属于你们的瓦尔登湖,有机会感受宁静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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