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日,终于狠下决心,将这祸害我已久的家伙给连根清除了。
这厮俗名“后槽牙”,学名竟然叫“智齿”,有点痛恨给它取这个学名的人,一点好作用没有的东西,竟然取了这么个褒义的名字。
不是每个人都长这玩意,而我却在上大学的时候一股脑的长了三个,有横着冲着腮帮子长的,有歪歪扭扭七沟八壑的,动不动的发个炎啦,让人捂着腮帮子多日,食不下咽,呈萎靡不振状。
俺自认为从小不是娇娇滴滴的人,从小打针比男孩子都勇敢,可没想到,勇气就断送在收拾牙齿上,而且一走进牙医的房间,闻到那股气味,听到小电钻“兹兹兹兹”的响声,不由得腿肚子发软,脚心出汗,每次躺在那个椅子上都如上刑一般。
这痛苦的感受得从高中说起。
那时候有颗牙有缝,经常塞东西,疼起来钻心。后来一个宿舍的同学说,在学校边上有个牙医,可以到那里去给堵一下就没事了。 于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
那个牙医叫什么忘记了,只记得这人有一只眼睛是假的,让人觉得有点恐怖。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还不知道修牙的恐惧,小电钻“兹兹兹兹”响起,说要给我钻神经线的时候,躺在椅子上一动不能动也不敢动的头脑里,想的是他会不会把电钻钻到牙龈里。 钻神经线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嗷嗷”嚎叫,可是狠心的牙医钻到一半再疼也得继续,于是一边无声的哭,一边像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的样子忍着,起身的时候衣服全部被汗给湿透了。心里后悔死了,干嘛要来修牙,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以前那么疼就好了。牙医用他的那只能灵活转动眼睛看着我说“知道的是在修牙,不知道还以为我在杀人呢。”。
抹上药后哭着回到学校,谁知道当时学校抓谈恋爱的,班主任叫去谈话,基本上回教室的都是哭着回来的。我这个修牙哭着回来的也引起了同学们的好奇,用吃惊的眼光看着我,我恼了“看什么看,修牙疼的!”晚自习学习时,想起躺在那个躺椅上无依无靠,全世界都要崩溃的恐惧,泪就哗啦哗啦的流个没完。俺从小也没这么脆弱过,但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是哭!
后来又发生了更恐怖的事情,大学的时候去把这颗坏掉的牙齿拔除,谁想到遇到了一个心慈手软的女医生,一针麻药,一钳子下去,竟然把外面的牙齿掰断了,最后竟然用小锤子和小钻子给我“咔咔咔咔”的往外砸,疼的我都不行了,后来又打了第二针的麻药,竟然也觉不出麻药的感觉了,顶着几乎被震晕的头,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把牙给清理干净了。
我对修牙的恐惧和心理的阴影越来越大,以至于见到牙医两个字,脚底就有不一样的感觉。
可是没办法,偏偏又生了这么多的“智齿”,属于有害无益的东西,在纠结了很长时间后,开始着手智齿的逐步清理工作。
先是将冲着腮帮子长的那个拔了,这次这个医生倒是麻利的很,打上麻药后,三下五除二两三分钟就收拾明白了,虽然得忍受麻药卡脖子的痛苦和麻药劲消除后的钻心的疼痛,比起前几次倒是痛苦减轻了不少,之后嘴里的口疮明显的减少。于是斟酌之后,又把另一个给拔了,倒是轻松了不少。
昨天刚拔的的最后一颗“智齿”。牙医说,这个比以前的两颗难拔,因为长的比正常的牙齿都大,很少见这样的后槽牙。听到医生这样说,心里又是一阵恐惧,难不成历史悲剧又要重演?躺在躺椅上,闭上眼睛,手使劲抓着椅子边,心里一横“十几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就疼这十几分钟”。没想到的是医生的技术还真是不错,一边安慰着看上去恐惧万分的我(估计有视死如归的感觉),一边说“疼就说”,不一会儿很高兴的告诉我“没事,没拔断,一会儿就好了”,不到五分钟搞定了,还搞笑的问我要不要收藏我这颗没用的大牙。
于是,又顶着被麻药打肿了行动不便的一半脸, 咬着厚厚的药棉,开始熬这前两天的恢复时间。麻药劲过后,本人在家里戴上了口罩,防止串风带来的更大的疼痛,嘴里满是血腥味,忍着。突然脑袋里蹿出了柴静在《看见》里的跟我的拔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清水里呛呛,血水里泡泡,咸水里滚滚”。
有时候看《动物世界》特羡慕鲨鱼,光是那左轮手枪一般的牙齿更替就让我颇为景仰。啥时候咱也能像鲨鱼一样,拔掉一颗坏牙,后面的自动补充上来,那会少了多少修牙者的痛苦啊,尤其是像我这样经历过大悲怆的人。
智齿算是清理完了 , 但是与牙齿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不管如何,愉快的跟看上去褒义的我的“智齿”们永别,你们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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