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蓁蓁楼和研会的小伙伴兴奋地讨论着第二天与华师即将举行的联谊时,微信突然提示从来不发朋友圈的陈康朋友圈求赞,我带着一丝惊讶点开了手机,事情就是从那个时候发生的。
本科阶段过得太过平淡,甚至有很多遗憾,导致在祝福裹挟着感伤呼啸而来的毕业季,我却憧憬着可以开始新生活的研究生阶段,心里的激动反倒超过了离别的悲伤。然而这个东西就像是失恋,分手的前几周甚至前两个月内心都没什么波澜,然而就在感觉要淡忘的某一天,几条不经意的消息像引爆了记忆深处的一颗炸弹,心中各种情感翻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大三和大四的这两年,大佬算是我一起住过最久的室友了。大三下学期阿头去UCSD交换,大四上学期斌神去TUM交换,阿头在上海实习,记忆里有很多时间都是我跟大佬两个人共享一个四人间。这也使得我比另外两个老哥跟大佬更熟,这种熟到最后已经变成默契了,比如很多次我说了上一句话,大佬就知道我要说的下一句话是什么。
作为室友,大佬也是极佳的。打游戏却从来不会影响到室友睡觉;请求帮忙几乎没有拒绝的时候;虽然厉害但是让人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所以作为室友,临近毕业牵一段红线也是我能做的为数不多感谢他的事情了。当然,在牵红线的过程中,我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向我的女同学夸大佬的好,好在他们最后成了。大四的时候,保本校的几个老哥挑选本科室友的时候,我都跟他们说,基本上找不到比大佬更好的室友人选了。
斌神是我转系之后的同班同学,由于在成绩上与我等半弃疗的人有着质的差距,所以在转系初期的大二,他一直是保持着高冷的形象出现的,大三住到一个宿舍之后,交流才慢慢多了起来。斌神在280人的年级保持着第二名的绩点,原因作为室友观察得一目了然:学习和娱乐分得很开,目标非常明确,执行力极强。不管有课没课,每天固定时间起床,学习一上午,中午午睡,下午学习,吃完晚饭继续学习,晚上回来玩玩手机就睡觉,某天学累了就看一晚上电影动漫或者是玩一晚上游戏,日复一日,周而复始。而我,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总是觉得碎片化的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高效地利用,而在斌神那里时间都是完整的,根本没有碎片过。当然,我也把他当成过精神榜样,不过都是半途而废了,说到底还是半吊子心态吧。不过直到现在,我都会在一段时期的开始制定一系列的计划,期待自己能像斌神一样认真规划生活,规划前途,认真地执行。
阿头跟我关系算是最好的哥们儿了。这货转系之初跟我同住梅一到四,一起肝过大二梦魇一样的几门电路实验;搬到桃园之后甚至一个学期都一起自习;我长这么大看过的9次电影,其中有六次都是和阿头一起看的,《你的名字》我甚至是和他两个人单独去看的。回顾一下这三年,我跟阿头的关系三言两语已经讲不清了。虽然这货偶尔装逼,但是他知道的也确实挺多;虽然似乎这货知道的蛮多,也过着富裕的生活,但是却没有轻易瞧不起一个人。其实我也挺佩服他的,明明他跟我一样时间都是碎片,但是阿头却可以在宿舍乱得跟狗窝一样的桌子上码上一下午的代码。我也一直跟他互怼,也坑过他几次,但我们毕竟是我去上海的时候晚上跟他睡过一张床这种关系,互怼啊,互坑啊,都是浮云。只是可惜了,阿头出国从浦东机场走的,而我却深陷实验室抽不开身,连送最后一程都没能做到,只能拿来日方长当作安慰了。
当然,有趣的日子不能只有114的三位老哥,113的小可爱、阿胸、东酱、67,112的明辉,都是用大四打烂的几副牌联系起来的感情啊。最后我们这几个宿舍也是厉害,所有人都能够保研,有几个老哥放弃保研资格出国了。认识这群老哥们,九龙湖那片我曾经十分抗拒的土地才有了现在无比怀念的理由。
只可惜,我跟宿舍的这些老哥各自学习他们的品质,却都只学到了一星半点。一直看似认真,实际上又半吊子的心态过完了这两年。来到交大之后,我跟新朋友介绍我之前的室友的时候都会“自豪”地说,我是之前那个宿舍里最菜的那一个,丢掉了自尊心,心里却还有点小幸福。深夜想了很多,闭上眼,时间仿佛就回到6月的那个晚上,写着回忆录的王润东突然冲向厕所,回来时,乌黑的脸上挂着他大红冲锋衣同样颜色的两只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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