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人生》池莉
香烟不仅含尼古丁、烟焦油等致癌物质,还含放射线,如果一个人一天吸一包烟,就相当于在一年之内接受250次胸透。
这老头因工伤失去了正常人健全的思维能力,但比正常人更铁面无私,并且厂里认为他对时间的准确把握有特异功能。
假如有一个人,能够完全客观地看待世界和他人,不掺杂任何主观的东西,那会是怎样一种状况?
答案很简单: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部机器。
他终于从坑里钻出来了,有人栽了他的赃,栽的这么成功,竟使精明的厂长深信不疑。“胡扯,他妈的一派谎言!”他今天的忍让到此为止,顾不上留什么好印象了,他要他的清白和正直。这些狗娘养的--他骂开了。
大有军令如山倒的气势。
五块钱像一股回旋的流水,经过印加厚的手又溜走了。全派了大用场,抵消了三等奖的耻辱。
唉,孩子好烦人,一刻也不让他安宁。孩子并不总是可爱,并不啊!他愣愣地,瞅着儿子。
1934年的逃亡:苏童
我的父亲也许是个哑巴胎。他的沉默寡言使我家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障足有半个世纪。这半个世纪里我出世成长蓬勃衰老。父亲的精血之气在我身上延续,我也许是个哑巴胎,我也沉默寡言。
祖母蒋氏是财东陈文志家独特的女长工。女长工终日泡在陈文志家绵延十几里的水田里,插下了起码一万株稻秧。
陈文治在他的黑砖楼上远眺秋景,那只日本望远镜始终追逐着祖母蒋氏,在十月的熏风丽日下,他窥见了蒋氏分娩父亲的整个过程。映在玻璃镜片里的蒋氏像一头老母鹿行踪诡秘。她被大片大片的稻浪前推后涌,浑身金黄耀眼,朝田埂上的陈年干草垛寻去。后来她就悄无声息地仰卧在那垛干草上,将披挂下来的蓬乱头发噙在嘴里,眸子痛楚得烧成两盏小太阳。那是熏风丽日的十月。陈文治第一次目睹了女人的分娩。蒋氏干瘦发黑的胴体在诞生生命的前后变得丰硕美丽,像一株被日光放大的野菊花尽情燃烧。
那个凤子仿佛一夜美丽绝伦的叶子调入我们家枝繁叶茂的老树,化成淤泥。据说那是我祖上最漂亮的女人,她给陈文治家当了两年小妾,生下三名男婴,先后被陈文注家埋在竹园里。。。他们听见凤子在陈家竹园里时断时续的哀哭,后来她便开始发疯地摇撼每一棵竹子,借深夜的月光破坏苍茫一片的陈家竹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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