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下海/第二节、经商（2）
阿拉统计过了侬登一次广告，当天晚上从吃夜饭开始一直到夜里中班下班约十一点半左右二门电话（一门直线，一门宾馆分机）不断，都是看到晚报广告后打电话来咨询买房一事的。第一天约有四、五十只电话，第二天减半，第三天再减半，一周后广告效果就木有了。打电话来咨询到要求看房额约占打电话来的15%左右，看房到下定金签买房合同的约占看房额20%左右。
阿拉售楼处在徐家汇，房子在颛桥阿拉又木有自备车，当时有振华出租公司额金杯九人坐的面包车随叫随到，阿拉只要约好九额人就发车。平时人少阿拉就陪伊拉坐中巴（当时有徐家汇到闵行额中巴招手车，后来地铁通了停运了），一个来回要四个钟头左右，当时木有高架路走沪闵路堵车结棍了。
当时阿拉额广告语是：“花75000元筑一个爱巢，每平米1550元起卖，太有吸引力了”。我们的受众主要是回沪知青和在上海做生意额外地人，也有一部分外地人为在上海读大学的孩子买的。
阿拉卖额房子也木有样板房，空壳子，水、电、煤都木有安装好也只能算期房，只有面积木有其它标准，要一年后才能符合交房要求，不作任何承诺也应该算霸王合同。合同自家打印额有律师把关，所以几万平方米额房子出售木有一个打官司额。从下定金到签合同一到三个月内房款全部付清交房，一年后办产证（因为当时是划拨土地，外地人是否好办产证都不清楚，要房子卖脱出让金补交后再能申请办产证）。那么为什么这么早就交房呢？我上面说了都是回沪知青和外地人在上海木有地方住，我们让伊拉先住进去伊拉就不会退房了，房子一交就算成交了，阿拉额佣金也就算赚好了，落袋为安。
当时买阿拉额房子是木有代款安揭额，七万五也是额大数目。据客户讲，都是爷娘和兄弟姐妹支助额或者新朋好友处借来额。阿拉也蛮同情额有些实在筹不齐，阿拉也不拗人家定金额。外地人在上海买房子也勿容易，其中有一额外地小老板，老婆需长期在上海治病，小囡又刚考进上海某大学，房款一时筹不齐又想先拿房子住，阿拉帮伊与开发商沟通也就先把房子交给伊了，结果房款拖了一年后再交清，迪种事体现在是不可能的。阿拉拗脱人家定金也有额很少，一般都是上海人，定金付脱了又横不好来竖不好，其实伊想买其它地方额房子了，阿拉一句闲话侬去寻阿拉额律师去。迪些人多数是上海八十年代个体户赚了点钞票就牢卵了，口气比力气还大，一息讲伊是山上下来额，一息讲伊是虹镇老街额。我是作好二手准备，我顾额二个朋友一个是打桩模子出身，一个是像山上下来额，同时我上面讲额木有开张我法律顾问先请好了，所以迪些人也讨不到便宜。为了应付捣蛋额，我还通过朋友借了部队里额一辆军车装装门面，这时部队做生意蛮结棍额，军车也蛮多额，搞房地产侬木有一点花头是“不来赛”额。
下面我摘一段冯仑的闲话：“我下海之前也很纯洁，说话也很正经，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不够黑、不够狠，太纯洁了不行。所以我还专门研究了一本书，《坚硬的稀粥》。粥都能硬起来，我们就不能吗？慢慢地我也成了糙人，骂娘说脏话，来硬的。而且看人也特别准，眼睛像个X射线一样，知道什么时候下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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