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第一场雪终于在千呼万唤中到来,虽然只是星星点点的白,却勾起了我深深的记忆……
那是2006年的冬天,我在王寺街道冯党村小学工作三年半了,一直就住在学校。记得寒假的前一天下起了大雪,而且一下就是一天一夜。假期第二天晚上又下了起来,小小的校园被大雪笼罩得很厚实,白茫茫的一片。晚上十点多洗漱完后我准备休息了,向床边走时不小心撞了一下书桌旁的长凳子(就是那种学生坐的纯实木的长条凳子),凳子倒了刚好砸在了我穿拖鞋的右脚上,一瞬间那种钻心的痛抽动全身,使我坐在地上不得动弹。我试图挣扎着起来才发现砸在了右脚大拇指上,大拇指已经渗出了血肿得老高,疼痛揪得我流泪不止完全无法动弹,感觉自己快要疼晕过去了。
那天只有我和值班的校长王浩老师在学校,没办法我只好咬着牙给他打电话求助,他接到电话二话不说立刻下楼来,看了我受伤的脚,说指甲快砸掉了必须马上去医院。可是冰天雪地夜深人静又是偏僻的村子里,怎么去呢?他着急地想办法,打电话给邻村的总务主任马绪民老师让他想办法。过了半个小时马老师终于冒着大雪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司机。王老师立刻背起我坐进车里去医院。从他和马老师的谈话里我才知道,马老师是把他已经休息的侄子叫起来开车赶过来的。而由于连日来的大雪路面结冰,车子不停地打滑、熄火,从冯党村到土门军工三院走得异常艰难,加上我一路上痛苦地呻吟,他们又要安慰我又要给司机看路。
快十二点的时候终于到医院了,王老师又背着我下车、挂号、看急诊、拍片、取药、打针,几个楼层来回跑。看着他满头的大汗我说我下来惦着走他却坚决不让。看完病后他又找水让我把止痛药吃了再背着我上车,和马老师一起送我回去。到学校时已经一点多了,他们安顿好我之后才去休息。
那一夜我无法入睡,不仅是脚上疼痛难忍,更是因为王老师和马老师的关心让我想到了许多许多。他们虽然是我的老领导,可是从我19岁参加工作分配到这所小学那一天起,他们就把我当自己的女儿看待。工作中有任何不懂,他们指导我,生活中有任何困难他们更会帮助我,我该谈对象了也是他们急着给我张罗,甚至总开玩笑说我是个傻姑娘,一路看着我成长。那几年父母在外地不能回来,一直是他们给予我家的温暖。
这十几年里,每年冬天我都盼望下雪,因为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忘不了王浩老师和马绪民老师那看女儿般关切心疼的眼神和话语。不仅是他们,在冯党小学工作的那八年里还有很多同事、朋友都给了我很多温暖。虽然现在我们分别在不同的单位工作,但偶尔的再见面依然那么亲切。
写到这里泪水又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只能就此搁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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