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布置着两层的小圆盘,也可以是大方盘。下层的要深一点,上层的要浅一点。我手里的小生命皮都没了,真可怜,我的同行人拿出一小块布,我放它进去,真怕它没有皮肤的身体触碰到任何东西都会让它疼痛不已,它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凉,我用双手捧着她,双手合起来,不让凉风吹进去。我们继续赶路。慢慢地,它活过来了,有些碎的小兔毛在它的背上裹着,看来它已经不再痛苦。然后第二只,我们也给它做了个小窝,放手心里暖着,它们就在我们赶路的时候渐渐长大。但我不能同时捧着渐渐长大的它们,一放下,它就会身体变凉,停止生长,奄奄一息。但只要怀着爱意去抢救它,它们又会立刻变得有温度而且恢复生气。
由于我的车突然不见了,到处也找不到,想着可能是我下车后忘记锁车,已经被人偷走了。后来秀菊姐拿着个纸条过来跟我说:“没有丢,因为你还有任务要完成,不能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所以现在你必须回去准备考博之事,要考上英国的博士,然后去新加坡。”新加坡?我为什么一定要考博,无路可走?“去吧,那些小生灵会来到你身边并且帮助你。考试时间在9月份。”我答应了,并且知道冥冥中这一定会成功,因为这是上天的旨意。于是我的世界转换进入黑白模式,我开始踏上行程。路上全是贫苦的人,衣衫褴褛,甚至很多着装是古代的,哦,可怜的人啊。一个小孩向我跑来,我知道我不能拒绝,拉着他一起前行,又一个小孩加入我们,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孩子加入我们,我们手拉着手,气氛变得轻松活跃起来。
渐渐长大的小生命需要一个地方安歇,我们两层的小架子,把大一些的小生命放下层,小的放上层,于是它们成了快活的鱼儿,下层大一些的可以离开这个水域,在附近窜门。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起来,我在等着它们长大。有那么些时候,我把这个双层的小盆景拆了,再重新组装,虽然过程不那么愉快,有些焦头烂额,但最终还是把它们的小家变得更宽敞更实用了。
我们带着某种使命前行,遇到没有路的情况,我们还不得不攀援上树,通过树枝继续前行。陈瑶紧握的一根树枝断了,她抓住一棵长在树上的什么草,然而那草也被连根拔起,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这个镜头如此之慢,我看到草根生生被拔起的瞬间以及那断掉的树枝白森森的木质部。我扔过一支藤条,说是迟那是快,她抓住了,顺着藤条她在空中飘荡,我们相视一笑,危机解除!
在玉兴街尾的集市上,我们的校长正着急没有办法吃午饭。“学校的食堂就在眼前啊,你怎么不办个卡呢?”我问他。他着急忙慌想办法,我在他面前开始讲一段书中的练习题,引来其他老师的围观,大家把我当楷模,当榜样,以为我在说自己的想法,但我拿出书说:“不是的,我只是复述书中的这段文字。”他们仍然很有兴致地听我讲,我语无伦次,记不住那些观点和顺序,我一会又拿出练习本看看,然后结结巴巴把看到的内容说上一两个词,或者最多能说上一句,所有的人好像都很有耐心听我讲,只有我自己急得要命,跟本没办法把一段话讲完,煎熬至极。终于难熬的部分结束了,有人开始发表评论,我自感丢人极了,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公开场合做这样的事,自己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明白。有老师在后面上课,一个新来的年轻男老师,说“你们激动了吧!”那“激动”二字说得特别大声,而且语调怪异,在座的老师们都嘲讽地学着那个语调把这两个字又重复一遍。
旁边的水潭里出现了龙吸水,有那么一束水柱从潭底往空中飞去了,裹挟着潭底的黑泥,清澈的湖面有一条黑色的水柱在往上飞,真是个异常的景象。大家急忙跑近了水池,水池里还有人在弓背找着什么,大王也在池子里。“找什么呢?”我大声问道。“玉湖子熟了!”我听到这样的回答。什么什么呀,现在玉湖子不正被这断断续续的水柱送上第二层的湖里吗,干嘛还要费人力自己找啊!
小芬写了一封信给我,以其说是信,不如说是个笔记本,因为的确有个笔记本那样的厚度。每一页纸都左右相连,能不断地打开,像奏折那样,但是每页是独立的,它们之间是两条细小的绳线相连。小芬在信里谈到她未写的文字,但每一页都是空白的。书页中夹着一页“跳舞的文字”,是的,是会跳舞的文字,这些文字有的侧身,有的背对着我,有的抱着乐器……他们飘在空中,又宛若悬在水里,他们在跳舞,有的年轻有活力,跳得欢快,甚至从我的眼前一跃而过;有的比较年老一些,背有些佝偻,跳得缓慢一些。无论胖的瘦的文字,能够看到他们跳舞,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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