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黄三先生 | 来源:发表于2022-04-11 15:38 被阅读0次

         烟,燃了一半。

         心底深处的某些东西在无意识中被键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具象情绪,当最后一截长长的烟灰掉落在地板上并且轻轻发出巨大回响时,面前的情绪又在潜意识里被一个又一个的迅速删除。无法直面内心脆弱的时候,我们往往选择逃避和视而不见。以为是自己的怜悯心和善良在作祟,其实都是在为自己的不断怯弱寻找着借口。

         灯,开了一半。

         我在深渊里醒来并尝试游走在光的外面。黑夜成了我的毛发和皮囊,死寂一片。胸口灰白的心脏倒映着天上同样惨白的月亮,唯独眼睛还熠熠生辉。于是我用这明亮点燃了烟火,熠熠的火焰燃尽我黑色的毛发和锋利的爪牙,绝望的皮囊褪尽、再褪尽,伸了伸胳膊,我终于觉得自己还活着,像个人一样地活着。

         日记,写了一半。

         从二姐家回来并关上房门的刹那,屋外风雨狠狠拉扯着窗户上的玻璃发出“呜呜”沉闷地吼叫,急欲破窗而入的卒子们炫耀着它们非人而又无所不在的优越感,不像人,也不似畜生,所以我蜷在沙发里无动于衷并且咧了咧嘴,轻蔑笑,无所谓地笑。即便如此,面对厚厚一摞的被子和堆积成山的衣服我依旧觉得冷着,从四肢百骸、从发梢眼睑、从心底深处。时间再一分一秒过去,它见证着我是如何呆呆地出神然后又是如何傻兮兮哭泣。风不急呵雨不劲,我的眼泪却似狂风骤雨。

         四月的天,凉了一半。

         失去了挣扎和反抗的欲望,心如死灰。没有用的,所有黯然的勃发的情绪都是极其苍白的。在那种悲伤凄凉的景象里,都是无能为力的。那些将要控制不住的烦躁、怨愤、悲凉,都在黑夜里被自己死死咬着牙砌成了一堵深墙。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在平静的城里翻滚,四月的季节死了一般寂静。

         一半、一半,我们总是在渴望和追求圆满的过程中又残缺不全。

         所以,在您即将离开远行的日子里,谁来救赎这破碎不堪的时间,谁来救赎这悲怆欲绝的流年岁月?谁将风雪的夜来点燃,谁将流年的风雨驱散?你是那根将我们串起连成星海的线,也是我们头顶那把遮风挡雨的伞。此后望穿天地,人间渺渺,独留一声叹息,还在经年里幽幽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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