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莲子出生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小山村,祖祖辈辈种着几亩薄田,外面的世界,除了山,还有什么?
你好好读书,将来走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老奶奶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缓缓说道。
02
莲子自小很固执,她有自己的主意,首先,要读好多好多的书,其次,还是要好好学习,读好多好多的书,最后,还是读书。
莲子跟同龄人一样,下地拔草,砍柴喂猪,烧火做饭。到了晚上,小孩儿们早早被拉回家洗澡睡觉。
莲子不爱早早洗澡被迫早早睡觉,母亲叫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她不舍得放下手里的书本。有一次母亲生气了,拿了根棍子威胁莲子,再不洗就打一顿了。
莲子落荒而逃,逃到了阳台上,那时候,莲子家很穷,借遍了亲戚家才建起了一楼房,天台甚至连栏杆都没做起来。莲子一急,跑道阳台边缘上,坐了下去,对追上来的母亲说:你再叫,我就跳下去!” 母亲哭笑不得。
03
有一年端午,莲子帮忙烧火做菜,手里拿着本书边看边把稻草往灶里塞。
饭菜上桌,莲子拿着书不舍得放下,让父母先吃,自己再看一会。“我让你看,今天大过节的不一起吃饭!” 父亲一把夺过书本,扔了出去,巴掌举了起来,莲子错愕地看着父亲,父亲的手在空中停住了,慢慢放了下来。
04
中考那一年,本着女孩读书无用论的影响,父母计划莲子考完试,拿个毕业证,就可以外出打工挣钱了。
有一天,父亲说,明天起不用去上学了,收拾几件衣服,跟表姐去纺织厂打工吧!眼泪就在莲子的眼眶里打转,咬咬牙,终究没有流下来。
第二天,班主任找上门了,他已听说自己的得意学生准备出门打工了。莲子低着头,没说话,老师在旁边左一句,莲子读书很认真,学习不错,不读可惜了。右一句,现在不读书出去打工,没知识没文化,将来打一辈子工,走你们的路。
父亲不知所措,搓着满是茧子的手:”现在读书要那么多钱,我供不起啊!“ “你让她读高中,高中学费只要几百块,然后考师范,师范学费生活费都有补贴,将来做老师!”
05
父亲衡量再三,几百块还是拿得出来的。莲子又拿起了书包。考高中,考高中,一定要考上高中,要不,以后就和书本绝缘了。
晚上,莲子学习的时候,邻居的叔叔伯伯经过看到了,一脸不屑,莲子你那么拼命啊!
莲子心里不是滋味,想了个办法,用了一床被子,把窗户遮起来,她还特意装作没事到窗外逛逛,效果还不错,不认真看不知道里面开着灯。
后来,还怕父母知道她那么晚还在学习,干脆把房门关住,再挂一床被单在门上。
夏天,闷热,蚊子缠人,莲子充耳不闻,一心一意把头埋进她的读书梦中。
06
中午回家,莲子自行车骑得飞快,把同学们一下一个甩在后面。
回到家,还得帮忙把猪食熬熟,莲子把作业本摊开,放一把稻草进灶里,抽空算道题。猪屎熬好了,作业也完成了。
07
中考成绩出来了,莲子考上了!
莲子走出了大山,原来,山的那一头,除了山,还有许许多多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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