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句话是说不清的,我沿着路边一直走, 边走边张望。大海望过去好远好深,几个黑女人排成一排,个个健壮如牛。她们就是纯粹的黑女人。
四个,还是五个黑女人沿着海边走着,前肩搭着后手。脚下踩着好大块的石头,这里没有细沙,自然是没有海滩的。这片海一出现便呈凶猛的险境。女人们踩在悬崖边边上一般,海水乌青,稍微踩偏一脚便会被乌青吞噬。
我站在岸上,紧捏着一把汗,双腿似镶嵌一般沉重,她们,四五个黑女人只是为了看一眼那些鱼。彩色的,黑色的,几近透明的,身体两侧着黄色抽象图案的。眼前秘境压迫得心房呼吸困难,挪步向前,乌青海面陡然消失,一条浅浅的小河跃然出现。突然心上一惊,想着哪些五彩的鱼儿可能会在此出现。
梦就这样醒了, 躺在床上仔仔细细将梦的前后搜索了一番。只有这些残肢碎片留下,对于梦的记忆大不如从前。四月过去一大半,每一个今日的某个时刻都会突发地回想之前的那些时日是如何度过的。总是没有一件事让人印象深刻,或者说深刻的事往往非常的短暂,就像一块红铁的烙印,再痛也有结痂的时候。
阳光从窗帘的尾巴处斜射进来,光线反射在桌面,晃得人的眼睛一睁一闭的。肚子开始咕咕叫,同样的时间:距离解放前的一个小时零十来分钟;重复难以忍耐的时刻,时间在最后的关头不是特别的漫长就是特别的急促。
人们走来走去,偶尔偏过脑袋问一两个无聊的问题。小女孩脸上挂着月牙儿嘻嘻哈哈,在沙发上翻上翻下。我的手指跟不上脑壳的跳跃。啪哒啪哒的拖鞋一只接着一只的拽着视线在地板上前进。人群中茫然的面孔一再重复。
今日,并没有比昨日多出几分不同, 但每一分重复都是不可抑制的流沙。满满地堆积成时间漩涡,越往上爬越吃力,越吃力越要往上爬。脑后方像挨了一记闷拳,时间差一分钟到五点,最后的一个小时也是今天的一个小时。从去年的秋天开始,我的时间的形状就开始变得瘫软。
河水,小溪和野螃蟹们,青草,蚂蚱和苞谷林,石头的青苔,屋顶的烟子,精喳喳的猫叫都离人好远。太阳洒在海上,满满的一片画面像堆满的星星,水光映在救生船的地部,像映了一整条河在上面。零碎的太阳光在桌面赖皮了几分钟,趁人不注意便从窗帘的尾巴溜走了。海面上的星星们仍然在自顾自地闪烁。好难去形容太阳的光折碎在海浪上的样子。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头脑中残存的意志被稀释不见,随着点点星光渐行渐远。
今夜,我将昏昏欲睡。今夜,梦是否会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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