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校园里栽了几株柏树,居然都成活了。还不太高,只有两米多。
前几天一个下午,我正在屋子里办公,忽然听小裴同志在院子里惊叫:“哎呀,柏树开花了!”。我听了有些好笑,柏树能开花吗?便走出房门,只见小裴同志站在马路边的柏树跟前,手里捧着一束柏枝,低着头仔细观察呢。我快步走过去,他说:“你看,真的开花了,开花了!”他欣喜若狂。于是,我便凑过去,仔细地看了起来。
柏树确实开花了,它的花长在每片新叶的叶柄根,每片新叶的根部却只有一朵。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已经盛开。花朵小的十分可爱,不足一颗玉米粒的三分之一。每朵花都是四瓣,花心微微凸起,顶端有四根线头一样的花蕊。这是盛开的花才有的。含苞的花是看不见花蕊的。花瓣略向外翻,随着长大再慢慢地愈合成一个小球状,这时就已经长成果实了。花的整体呈灰绿色,像是有人故意给它洒上一层铅粉,绒绒的,有一股浓郁别致的香味。
灰绿色的花,它多么与众不同啊!它不像梨花那样白、杏花那样艳;也不像石榴花那样绚丽夺目;更不像泡桐花那样一夜春风碾成泥。然而它静静地躺在绿叶之间,慢慢地孕育着自己的儿女,即便果实成熟也不凋谢。
由此,我想到了柏树的性格。柏树能傲霜斗雪,四季常青。即使把它种在高山顶上,环境极其恶劣,它也能战酷暑、斗严寒,傲然挺立,是多么顽强不屈啊!
谈到它的木质是那样的坚硬,又是那样的细密。做成家具,显现出天然的花纹,古色古香。不用人工雕琢,显得那样朴实,那样的秀美。即使把它用于露天,也是风吹不烂,雨打不朽;能折不弯,倔强坚韧!这又是令人多么钦佩的性格啊!
怪不得人们用柏树来象征英雄,它那枝干不那么盛气凌人,它那花不那么滴娇炫耀,它的颜色绿的不那么玄虚,它给人一种诚实的爱,奋发的爱。因此,使人们打心底产生一种更崇高的爱!
啊,亲爱的柏树,愿世间一切像你一样可爱!
写于一九八四年三月夜
二O一八年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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