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教,父之过。”
这几个字很情绪化的浮上心头,并不想很理智的告诉自己不要埋怨父亲。
其实真挺难受的,可能也因为事实毕竟刺耳。
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告诉自己与父亲相处的最好方式是沉默,既是对抗,也是忍让。
“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回家什么也不做,每天八九点才起,天天玩手机,也不晓得做一做家务事,一个读书人天天只晓得看手机”……之类
父亲刚下班回来,晚饭后,我们围在火炉旁,我正看一个春晚小品。平缓而夹杂着不耐烦的语气。
我没有任何回复,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看着我的小品。心里告诉自己保持沉默。略一分钟后,我走出屋外,靠在门口灯光照不到的墙面继续看我的小品。一两分钟后,父亲也走出屋子,大概去看电视了。
看完小品,我也默默走去漆黑的楼梯间,找到一个透明窗口,边听歌边吹风,冷冷的,很清醒。不禁想起一句道理:悲伤的人才是最勇敢的。
也许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我真的是这样吗?
父亲大概从哪里受气回来不开心只得这样自由无忌惮的说我几句?
对于父亲从小到大的印象:不苟言笑,脾气暴躁,高大远人,喜怒无常。
不知道父亲年轻时候的形象,只从妈妈那里听说过:懒惰,不负责,爱骂人。
去年大年初一时候,我们仨出去逛街。父亲由着自己脾气偏执己见,好好的新年逛街潦草收场。父亲凌厉的语气总能让我泪水不止于眼眶。情绪化时总觉得不如待在学校。
可笑可气时也会自语:大概我真的一无是处,那么喜欢别人,要不换个人给你做女儿?要不然别回家了,要不然死在外面算了。你不怕死我也不怕,一起啊,正好无牵无挂。要不跑路算了。
自从去年那次之后,很长时间才有点联络。我很少给父亲打过电话,有什么事情大都只和妈妈说。必要时也只是发消息。
偶尔也会告诉自己:那是我爹呀,较什么劲啊,多让着他。我怎么越长大越不成熟了。
2018为数不多的一次鼓起勇气给父亲打电话,一开口:有哪事?以及那些一如往常的话语和最暴躁的语气。原本的勇气和开心瞬间化没了,没事找事的心情。和父亲的通话时间永远不超过三分钟,很多时候就是几十秒而已。
我跟哥哥从小就很怕父亲,街坊邻居的小孩也挺怕他,甚至于有次因为父亲闲在门口朋友不敢来找我玩。由着自己的心思定义别人,自己冷就尽所有力气给我加衣服,小学跟爸爸住以后我居然从没有在学校穿过短袖。
父亲生过一场大病,断断续续的,病过很久,也有部分是自己作。大概病之后,脾气更暴躁无常了。
小时候那几年,一个人真的不敢睡,也不敢说,大夏天的最闷热的时候也不敢不盖被子,只敢朝着一边睡,盖着有棉絮的被子才有质感和安全感。
向父亲开口要么骂人要么大概也是骂人,哥哥每次上学都不敢主动问要钱,什么时候给什么时候走。
父亲当然也有他好的一面,比如开心时候的调侃,在大事上面有一种掌控的稳重,起码心是善的。
以前不觉得,现在发现有些方面我跟他还挺像的。
有时候也真的想大大方方的跟他讲道理,或者发消息,或者用某种方式好好沟通。
很多事都透着许多无奈,与生活,与情感。
我与他真的有一道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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