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里,一般都是男孩子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所以男孩子都特别受欢迎的,女娃们都很收歧视的。我们家里,三个女娃,最小的一个才是男娃—我弟弟。
因此,除了在城里住校读初中的姐姐,稍微中点用的也就是我了。基本我就是当个男孩子来使唤的。而我自己吧也算是女孩子里胆子比较大的。
读到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我就经常一个人,大晚上的呆在大田里帮爸妈看西瓜。那几年,每到春夏季节,爹娘就要种二亩西瓜田。等到西瓜该上市的时间段,就需要有人看守了。
我家的西瓜田在西南大田里,远离村子有二三里路远。跟村子中间还隔着一条南北走向的宽阔的悬河。我从三年级的夏季晚上,每年上市的前后个把月,都要蹲在西瓜庵子里帮忙守护。
看守西瓜的庵子是用竹席弯成拱形,固定在一米二宽的木头床上的四根竹竿上。中间也有弯曲的细竹竿做成的拱形支架上托住竹席。外面再罩上一层白色不透明的加厚塑料布,就构成了一个挡风遮雨的简易小房间。
没有月亮的时候,四周黑漆漆地,我基本上是坐在西瓜棚子不出来。床底下卧着,我家的大狗大白。平看它平时很温驯地,一旦遇到险情可是很凶猛地,一点都不怯场,是个响当当地小英雄呢。
只有大白发出危险的声音,我才会从瓜棚里出来。带上狗子,拿上粗壮地棍子,仔细地围着西瓜地巡逻两圈,再次呆在瓜棚里。
只要有月亮出来的时候,我就会吹着口哨。带着大白狗,拿把粗棍,学少年闰土的样子,围着西瓜地巡视几圈。玩高兴了,还会对着月亮,就扯开嗓子唱才学会的流行歌曲。
周围都是田地都是几百亩地连成一片一片地,远远地看过去黑黝黝一片。因为村里的老人去世后,都是葬在自家的大田里。所以,隐隐约约地看着馒头似得鼓起的坟头包,我也不是很害怕。都是自己村子的老人,他们不会吓我的,想着就心安了不少。
我们家的大田靠近宽阔的悬河,悬河的两岸都是十几米高的想哨兵的白杨树。我们大田所在的百十亩地四周也是种满了高大的白杨树。晚上凉风吹过,巴掌大的杨树叶就沙沙沙地响个不停。而我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带着狗,就觉得很壮胆。
一般都要等到晚上十点左右,老爹卖完西瓜,回到家吃好晚饭后,再来替我班。有时候,老爹累了在家睡一会再去接我。时间就很晚了,月亮都西沉了,天色更加黑暗了。
我就带上狗子,一手拎个西瓜,一手抓着粗棍回家。一路上,要沿着悬河边走大概走1000米远。河边的大路并不算宽阔,中间还要通过一座七八米宽的新桥。我总是憋着一股劲,直奔着往家里走。附近有很多个坟头,我也不敢停留,尽可能快地直奔回家。
有月光地时候,能听见河边偶尔像青蛙一样地跳进水里的普通声音,我也不会去看刚才跳下水的是不是青蛙。晚上不好奇,总归是好事情。
黑漆漆地夜里,路就更加不好走了。本来天就很黑,我全靠眼里辨别方向,基本都是让大白在前头带路。虽然老爹给了我一个电量很足的手电筒,但是我从不开启它,只当做随时备用。
有时候,我走着走着,就觉得背后很冷。就学着老爹发火的样子,乱骂一通。娘说,鬼怕恶人。我就赶紧转过身来,倒退了走路。没发现啥可疑的,然后带着大白一阵子猛跑。
直到走过新桥了,远远地看见村西头人家暖黄色的灯光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了。
这样看西瓜的日子,持续了大概三四年。直到爹娘改种棉花了,再也没有这样提心吊胆的事情了。却也少了很多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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