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前和出生时的经历,要比我出生以后动荡。
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我的出生成了计划生育工作者的目标,家里三番五次被人“登门拜访”。连见过雷劈死人、中共开火的老太太,都无奈地劝我母亲放弃。母亲哭成泪人,我爱哭的毛病可能就是从那时候种下的。爷爷,曾经被村里敬仰的人,给人看病从来不在人家吃一口饭、喝一口水的人,无奈去求村大队。结果是,可以留,但罚钱,1000。现在听起来可能不多,但当时母亲一个月的工资也就50-100元。
难关是过了,接下来就期盼我出生。人人都说“是个男孩”,爷爷看着也是。但他们看走了眼,也可能是顽皮的我偷换了性别。女孩,相貌也不美,一出生,家里人多多少少有些失望。那些感觉,就藏在刚刚接触空气的弱小的身体里。加上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姐姐,我必须不断修炼自己的生存之道,懂事讨好深得大人关心。
初中,同学开始有私密的心事,大家都愿意跟我说。事情虽然不大,但我仿佛能感受到她们的痛苦,恰好看见父亲有一本青少年临川心理之类的书,我下决心学习心理学。
深入心理学中,发现第一个“有病”的人却是我自己。我小时候是受了多少委屈啊,我怎么能讨好呢,我失去了我的自我……于是,小小的怨恨萌芽,开始努力“我行我素”不再讨好。
可是,我发现我却越来越不快乐。怨恨父母并不能让我快乐,反而失去了方向,内心的挣扎反而越大;不再为他人着想,我感觉自己变得隔绝与自私,常常内心自责矛盾,好像与别人隔绝的孤离。
后来,理性上想通,父母没做错什么,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照顾我。可是想通了,内心仍旧觉得那是个问题,却不知如何解决。
无意中看到谢依霖在《女人有话说》中讲到自己的“老二哲学”,她在party中观察每一个人的反应,大家都玩的开心,她就很开心。那句话就像触到我的一个点,对呀,快乐不就是那样简单的事情吗。从小到大,和朋友相处,我就愿意观察她们,看到大家都开心,心里就很满足。那算是讨好吗,其实并不需要讨好什么,这可能在当时奚梦瑶、韩雪看来难以理解,但我想这样的人并不少。
伊伊在《无线歌谣季》里与李荣浩合作,她想写一首讨好的歌,觉得自己很多时候就在讨好,李荣浩说好。不爱说话的李荣浩在伊伊演唱完说:其实,讨好就像是眨眼睛一样,每个人都在讨好,但如果你把当成问题,控制眼睛不要眨,它就成了问题,反而会很痛苦。那是正常的事,你只要接受就好了。那一刻,我豁然开朗,很多心理学书籍没有解决的问题,从那一刻开始,不再是问题。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