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班时间了,工作台上没有了事干,在操作间里师傅不太和我讲话,眼碰来碰去,心下惶然,于是,转了出去。
外面,不是工作的地方,当然更没有事做啦,看到平面推车的面儿脏兮兮的就折回身取了抹布出来,小心的抹抹干净。
“你干啥?!”像一声霹雳,从我的身后炸开砸在我的后上,我愕然地扭回头,师傅怒目圆睁,一霎那顷,我认不出了她。这是谁呀?天啊!
我的心砰砰乱跳,强自镇静的一笑:
“把它抹抹干净。”
“那是你该干的活儿吗?”她在质问我。
“没事干了呀!”
“该你干的你不干,就那么天天扯淡。”
她一指屋角的拉圾袋子:“这,扔出去!”
“没到时间。”
“哼!”
师傅扭过脸去。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呢?我做错什么了吗?就在这一刻,仿佛有一根细细的针悄悄滑落到我的心里,那个叫心的水囊啊,满满盛着咸咸的水,只待一根针的刺破,它千回百转的在找诱因。
咸咸的水,顺着刺破的针孔,慢慢的,悄无声息的向外淌着,流进了眼睛,我一仰头想到回去。越流越快的水啊怎肯回流,到回去又涌出来,涌出来又到……
那怕人看怕人见的眼泪啊,我一把捂住眼睛狂奔出去。
在水池边的大镜子面前停住了脚步,镜子里面,一个眼泪如倾的女人,就那么茫然无措的站立着。这里每有人,没有。快快尽情奔流出来吧?啊不,这里会有人来,前厅服务员。她附下身掬起一捧水浇在了脸上。看见一个红红亮亮的脸,看到一对部满血丝的眼睛。乍一看,常人似的。可恶,那个得了诱因的水囊啊,它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似的,我的眼睛又热了湿了。镜子里面又出现一个迷漓不清的自己,我一下把脸扎进水池里面,拧开了水龙头。水,慢慢漾上脸来,我把一个真实裸露的自己藏了起来。啊,舒服多了,清爽多了,我慢慢的抬起头来。糟哇,那个不争气的那个不争气的……
“啪!”
“啪!”
我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脸,热热的,稣稣的,麻麻的。
热热的……
稣稣的……
麻麻的……
她回味着,这个感觉体味过,但是,不在这个地方。在哪里?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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