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那么热,我在大汗淋漓中被酷热烤熟了醒来,仰头一看,墙壁上的空调开关呈闭合状态。
虽然我一贯秉承着替公司节约电源宁可自己多受点热的准则,可那样做的实质,是因为我在偌大的有中央空调开设的空间里根本不觉得热。白天工作,所有办公室的门都是开着的,空气可以对流,凉气可以互通。
省去一间屋子不开空调,室内热温也能逐渐被外间的低温中和掉。再加上瘦人体质,本身耐热性比较强,把我那间屋子的空调关掉,可谓利国利民利公司,何乐而不为?
可是我忘了今天是假期,假期中,写字楼可能会关掉部分空调。而且散会以后,很多员工会纷纷撤离公司,离开的部门,玻璃门关紧、锁上,空调休眠,没有冷气从别的屋子散出来,再悠悠飘进我的屋子,而且午休前,为了保持安静保证睡眠质量,我一定会关上门,这样一来,我相当于被“隔绝”了。
刚睡下,并不觉得热,因为屋子里尚有凉气,所以很快睡着。
一睡着就做梦,这梦做得水不深但火很热。
我梦见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农舍里,那个农舍特别简陋,简单的砖瓦墙,粗糙的水泥地板,屋顶盖的是铁皮,还有一扇破旧的窗户,透过残缺的窗格,太阳刚好正对着我晒。
要命的是,太阳正对着我晒,我竟然动弹不得。我坐着的那把椅子的四只脚刚好嵌在柏油地面上。 我明明看到的是水泥地板,偏偏我待着的那块地方却又嵌了柏油。
我每次做梦非要这么奇特,才是真的符合老绵羊那一套天马行空的人设?
柏油是黑色的,吸光厉害,更是热得人急躁难耐。我的脚板沾在柏油上,好像是踩着一个火炉盆;我的屁股贴在椅子上,好比感受一条火龙正张着嘴对着我的屁股亲吻,想想都深觉恐怖与恶心;我的头顶着铁皮的高温,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只蚂蚁在热锅上猛烈地逃生、打滚。
既然这么热,我为什么不愤然站起来逃掉?我那么聪明,那么怕死,为什么偏偏傻守着那一间破屋子等着高温将我活活烤死,难道我是要等一个人不成?
等谁?
这个问题让一直自以为是却是天生我才不得志的老绵羊也百思不得其解。
我仿佛大义英勇地真的要等死一般,坚如磐石地坐在原地,任由满屋子高温对着我火烧缭绕无情炙烤,直到这高温烤得我痛苦难熬,从喉咙里喷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被自己咳醒了。
我那么痛苦难受不能不究其本质原因:原来,我的衬衣后背全湿前胸湿了两大砣,前额的刘海被染湿成几个小撮,以至我的眉毛也被汗水冲洗得七零八落,进到厕所,一照镜子,那个阴阳怪气的样子把自己吓了一个哆嗦。
我竟然能够在这么闭塞、空气燥热的环境中恶梦巡演了一个小时,不知道是应该责备自己“作”呢,还是双手合一默念一句“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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