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城里呆的久了,这几年阳台上的花盆里姹紫嫣红的花还是换成了郁郁葱葱的青菜。父亲有时候来小住一段时间,也总是会找一个空的泡沫箱装些土种上一箱香菜或菠菜。只是父亲种菜比我更细心,父亲总是在泡沫箱旁边贴个透明胶带,在胶带上用记号笔写上种菜的日期。然后他就耐心等待十天半个月,等种子慢慢发芽。而我种菜总是随心所欲,种上就忘了日期,等一段时间看没有发芽就用手刨刨,看是不是覆土太深或种子过期了。有时我会等不及它们发芽就又种了蒜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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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人离不了泥土,因为在乡下住,种地是最普通的谋生办法。
在《乡土中国》里费孝通教授曾有这样一段描述:一位到内蒙旅行的美国朋友回来后如是说:“你们中原去的人,到了这最适宜放牧的草原上依旧锄地播种,一家家划着小小的一方地种植起来,真像是向土里一钻,看不到其他利用这片地的方法了。”
史禄国先生也曾说远在西伯利亚,中国人住下了,不管天气如何,还是要下些种子试试看能不能种地。
这大概是中原人无论到哪里都爱开出来一片空地种菜的由来。或许是因为出生在农村,对于乡土多了一份热爱一份怀念。于是特意翻看了费孝通教授的《乡土中国》这本书。
序言里说这整本书已经列到了高一学生的语文课里,没想到高一孩子的必读书目,我看了一遍竟然没看懂。大概有《舌尖上的中国》这美食纪录片的误导,以为会有各地优美的风景传统的文化,或者会有旁白。谁知道竟然是写在1947年还是民国时期,那是个白话文刚实行时,文字尚未下乡的年代。
就是这个1947吸引了我,因为我的父亲出生在那一年,我想更多了解一下我的父辈时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生存背景。
生于斯,死于斯,在这样的社会结构里所谓的文化就是传统,走先人的脚印,然后口口相传。全部文化可以在亲子之间传授无缺。一年一度周而复始 所有的生存经验生产技术,是耳濡目染一代又一代累积的。那个靠声音隔着门听出来“你是谁”的环境里,文字还没有它的用武之地。看到这里我才明白为什么我的父母亲那一辈儿的人好多人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在这样的社会结构里,乡土社会的秩序可以用礼来维持,只要合乎规范就行,那里只需要知道四季更换而不知道时代变更。
1947年,那时候的乡村,还特别看重血缘,一个外来客想在村里落户是很难的一件事情,要么生根在土里有土地,要么从婚姻中进入到当地人的亲属圈子里。我一直不明白我爷爷是怎样从旁边那个本家氏族的村庄迁徙到我们现在居住的这个村庄里。又是什么原因非要离开本家氏族到这一个村子里当外来客?
怪不得妈妈总是说分地分的是地边或渠边,浇地的时候不管哪次需要用水泵,排队都要排在晚上才能轮到浇地。这大概就是《乡土中国》里费孝通教授讲到的差序格局。那时候乡村的社会格局讲得是血缘关系,是那种把石头丢在水面上,所发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波纹产生的社会关系,那才是最重要的亲属关系,就像一块石头丢下去的同心圆波纹一样的性质。
当我们是外来客还没有融入这个结构的时候进去的时候。我从小看到的被排挤的现象就不难理解了。
1947年,新中国解放前夕,正是社会继替与社会变迁中,消长速度极不平衡的时候,现在回头看,那时候是多么需要有新的方法,或者有人去发明或者去向别的地方学习,然后产生一种新的实施权利,才能让整个社会平稳。一个领导阶层,如果能追得上社会变迁的速率,这社会也可以避免因社会变迁而发生的混乱。
这大概是费孝通教授写《乡村中国》的初衷,因为他说:中国在抗战胜利之后会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解决,那就是我们将建设成怎样一个国家。抗日的战场上,他无法参与搏杀,但解决战后的重建问题,他的社会科学研究,特别是深入地科学地研究中国乡土社会,是必不可少的。
《乡土中国》这本书里,有费孝通教授根据社会变迁提出的几个新名词和忧虑之后的建议。
在今天,80多年又将过去,这个城市化、现代化进程迅猛推进的时代,中国正经历着天翻地覆的变化,逐步走出乡土,或者说已经走出了乡土,有没有另一个“文化英雄”走出来,阅读出这本书的价值与意义,然后提出适合当下的农业结构?
这本书之所以放在高一课程,大概有它的深意,愿孩子们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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