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蓝的天空,点滴的阳光,在树阴的缝隙中穿过,不均匀地照射在我的衣服上,是中午的太阳灼热,是黄昏的太阳鲜红,一天的时间又即将过去,黑夜来临前,就连向日葵也都低下头来。
这个世界是环,所有的一切都会迎来终结,而结束之后又会有新的开始。
从前的小学时代,学校附近有一个“烂仔”,一般那些没事干,常常搞破坏的人都被冠上这么一个称呼。这个人经常会在上学放学的时间点里,拦住学生的去路,要点钱要点吃的,每次各不相同,主要是看被拦住的同学身上有些什么。我认识这个烂仔,是单方面的认识,他是我们班上一个女同学的哥哥,我爸妈也认识他的父母。我没有被他抢过钱,或者是别的一些东西,其他同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比我也年长好几岁,在小学生的面前简直就是碾压般的存在。我听说他刚上初中就辍学了,不过这就是比较好听的说法罢了,实际上所有人都能猜得到,他是被开除的,原因就是打架,还有破坏公共财物。可是很奇怪,当我上了初中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了,直到前几年,和一个同学聊天,无意中说起这么一个人来,那个同学告诉我,他死了。
为什么呢?我并没有特别的去关心,我只是非常的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种烂仔得罪人多称呼人少,到处都是仇家,哪一天被人砍死都很正常。”
有一天,我看见他妹,还是住在从前那个市场旁边,个子还和过去一样,没有长高过。我和他妹小学同一个班,初中也是同一个班,虽然是这样在同一个班级里待了九年,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交流,甚至在离开学校之后,没有了同班同学这层身份,可以说是瞬间变得陌生,即使迎面相见,也不见得会打个招呼。
他妹和他完全不一样,几乎就是两个极端的存在,他妹学习好,以前也是班干部,常会跟着老师组织一些活动,人很好,起码我是这么认为。她告诉我,她哥是淹死的,是在海里被打捞起来的。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在海里,他妹包括他家里的所有人,都一并没有头绪。在市场右侧的一条巷子,那里有一家游戏机厅,过去是一块钱三枚币,后来逐渐变成一块钱两枚,再到现在的一块钱一枚。老板娘是一个很胖的女人,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年纪,可能更老,穿着多半是浅色带有花纹的服饰,很像是睡衣。老板娘说,他经常没事干就到游戏厅里,有钱就会买币,没钱就单看别人玩,最早的时候还会抢一些年龄小的人的币,说了很多次不让他来了,不过百无聊赖的他,最后还是时常会偷偷回到了游戏厅里打发时间。
老板娘不知道他死了,只知道他很长时间没有来,还问着我和他妹,他还欠了好几十块钱的债在游戏厅里。
他以前有一个“马仔”,也就是手下一类的人物,我不清楚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妹说,那个马仔原先住在江边,有一份洗车的工作,现在就不太清楚,打电话过去也是没有人接。当我们俩走去了另一个地方,那人又忽然打回来电话过来。
马仔也是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和我一样好奇,不停追问他妹,各种疑问不间断发问,可是,我想解决我的问题先。
当天晚上,有一个叫阿红的女人,自称是他的女朋友,去到他的家里大吵大闹,至于是什么原因?至今不清楚。他妹很慌张,给我打来电话,声音都是颤抖的。大晚上,我坐车去到他家的时候,那个叫阿红的女人已经走了,留下的是一所无比安静的房子,我听见他的父母在说话,在抱怨,可能还有一点自责在里面。
做父母是什么感觉呢?当时我想起来曾经的一份工作,在面包房里当学徒,做出来的面包或者是卖不完的,第二天都会被丢掉。每次我看着一包接着一包的面包被阿姨拉去垃圾的时候,总会觉得浪费,觉得心痛,但又没有任何办法。也许他的父母就是这种无奈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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