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陪孩子和妈。陪孩子就是看他撒娇,看他疯疯癫癫。杭州奶奶问,里里在墙上和裤子上涂抹,你们没有阻止他么?我们说,没有。我们愿意重新刷墙,愿意给他手洗裤子。
陪妈就是吃她煮的莲藕汤,炒新鲜的蛮豆子米。我说,蛮豆子米好吃。她又去菜场买了一些,一锅煮好,分装在保鲜袋里,让我带到杭州来。
妈喜欢数钱。看她数钱数的开心,才注意到她带了珍珠项链和金镯子。看起来年轻了很多。女人有钱了,就会变年轻的。我赶紧拿出手机,拍下她数钱的样子。
我们说,妈你好好活着吧,你活着里里就有福享,你死了,他就要遭业了。现在对妈的理解与尊重,是前所未有,懂的了什么叫母心佛心。
多少年后,里里结婚或者不结婚,生孩子或不生孩子。我问自己,如果他生了孩子,我会帮他带么?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但是我肯定没我妈那么无私奉献。
八号,就返程了。
从荆州到杭州,1000公里,12小时。
在高铁上车上吐了两次。那食物的腐败气息涌上来,把自己恶心到了。这肉身如此累赘,无用。列车员问,你晕车啊?虽然她啥也没做,还是被陌生人的关心所温暖。我记得有一次晕车,一位女同事一直给我按摩头部。是一位萧山的女孩子,长的很好看。
终于到了杭州,没力气坐地铁了。就在高德地图找了一个车。很快来了一个女司机。她把行李箱拿去后备箱,很是感激,一般男司机就不会这样做的。
我说,走复兴大桥,彩虹快速。女司机不识路,走错了两个叉口。
离小区还有一千米。我喊,你开门,我要吐了。女司机很快把车停在路边,我跑下车,在路边就吐起来。
女司机下车来,说,我今天绕路了,我发四块钱给你。我说,不用了。
她连忙感谢我。她拉一次客也许赚的不多,都给平台赚了去。
我说,我走回去,不远了。她说,还是上车吧。我说,我怕再上去会吐你车上。
拉着箱子走在路上,杭州的初秋很凉爽、湿润,大概是熟悉的空气。路边有人跑步。
一进门,我就把行李箱扔在地上。
先洗个澡,换上黑底红花的睡衣。呆呆说很好看,穿衣服不用一直小清新。我平时穿着一件大妈类型的睡衣。做饭、洗衣、拖地都是那件。
好看的衣服总是放在箱子底,等想起来穿,季节已经变换了。时过境迁。
洗了头。蜂花的护发素。记得杨二车说她一直用蜂花,她从小生活在大山里,吃很多核桃,有一头瀑布一样的黑发。
然后煮水,泡一杯香浓陈皮老白茶。喝一口茶,才一点活过来。就像蛇脱皮一样,一层一层褪去旅途的劳累、疲惫。
我抱着被子,很舒适。以为可以睡着了,可是越累越睡不着。至少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来恢复元气。重建自己。喝茶,在网上东看西看、与呆闲聊。
我说,头有点疼。想哭了。
呆说,哭吧。
我说,此刻要是有个男人就好了。
呆说,你难道忘了,很多男人回家,吃完饭就躺平了。女人当然是同样劳累,但是碗没有洗,地没有拖,垃圾还没倒,孩子好没睡,还要笑脸相迎一脸阴沉。
呆说,zara那件衣服,网上没打折,实体店倒打折了。
呆正是折腾自己外貌的年纪。女人只要折腾,都是有心气的。
呆说,你打扮了像没打扮。的确,我在穿衣打扮上缺少一点悟性。
有时候费力气打扮,精力和钱财浪费巨大。现在只为自己舒服,省钱省力,好像也没差什么。
有一种说法,叫,“为成功而穿着”。什么叫成功呢!不喜欢这种词语。
慢慢觉得穿衣就是你的思想。性感其实是有思想。
女人在一起会聊的话题:穿衣、打扮、情感。谈职场的少,谈晋升的少,谈赚钱的少。有时厌烦了这种话题,有时也喜欢聊这些,人生无非就是这些鸡零狗碎,没什么高大上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头晕、眼花、脖子疼的头都抬不起来。眼皮睁不开,吃不下东西,吃了像堵在嗓子口。
是感冒了。堂姐说,吃点枸橼酸铋钾颗粒或者斯达舒。
到周末,昏天暗地睡了一天。还是吃不下,吃了要吐。
就只喝茶,喝粥。还有堂姐的阿胶糕。给妈买的一斤,我拿来两片。
下雨了。秋天的第一场雨。
这秋雨啊有点愁人。
我惦记着苏堤的木芙蓉。一个人行走是孤寂又美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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